“怎么不知道啊,皇上,奴才冤枉,但凡到了驛站,奴才都是先察看它們的水食可有短缺,絲毫未有怠慢,連奴才自己都沒顧上喝幾口水,皇上,您交待的貴重之物,奴才哪敢不經(jīng)心呀,可,可奴才萬萬沒想到,還是給顛簸死了一只,皇上,奴才自知有罪,只求皇上看在奴才忠心一片的份上,饒了奴才一~щww~~lā全本小說網(wǎng)”
皇甫世煦悶了半晌,“郎宣,不是朕想為難你,朕遣你去送賠金,你原封不動的給朕帶回,這也就罷了,人家姑娘善意,白送虎威將軍和青玉給朕,你又沒能好好照顧,還沒回宮就死掉一只,你自己說,叫朕如何再有顏面,汗對誠心之士?”
郎宣戰(zhàn)栗地微微抬頭,瞥見皇上一臉頹喪,似是受到打擊不小,腦筋轉(zhuǎn)了轉(zhuǎn),咬牙開口道,“皇上,事已至此,奴才就算萬死也不足以謝罪,為今之計,奴才倒有個不才之策,或許還可稍作彌補,不知皇上……”
“講!”
“奴才琢磨,這小蟲盡管長得各有曲異,善斗之能力也不盡相同,但常言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如若集全國之眾力,再找一只和虎威將軍相似的促織,應(yīng)該不是難事吧?”
皇甫世煦瞪著郎宣,“你是說讓朕公開懸賞,找一只和虎威將軍一模一樣的促織?”
郎宣盡管善于察言觀色,此刻也摸不準皇上是否贊同,只得硬著頭皮道,“依奴才之見,虎威將軍已仙逝,唯有此法可以彌補啊。”
“彌補個屁!”皇甫世煦第二次有傷大雅道,順手脫了自己的一只靴子,照著郎宣就砸了過去,“你個死奴才,就知道出餿主意,嗯?讓朕昭告天下朕弄死了玉姑娘的促織,還要弄一只來以假亂真?朕算明白了,皇家的天下都是壞在你們這些狗奴才手里的,啊,你還敢躲?看朕不砸死你!”
郎宣勉強堪堪避過皇上的鞋,這下聽到皇上又要砸他,趕緊伏地叩饒:“奴才錯了,奴才錯了,皇上,您別砸奴才了,都是奴才壞的事,您就給個機會讓奴才替你彌補吧?!?br/>
“就你剛才的彌補法?那朕還不得被天下臣民給笑話死!”皇甫世煦氣咻咻道。
“不,不,剛剛是奴才考慮不周,既然明著容易丟皇家的臉,那我們不如暗著來呀,皇上,奴才可以去找?guī)讉€信得過的手下,帶著皇上的口諭,喬裝改扮悄悄出宮,以商人做生意為由,重金收購能爭善斗的促織,然后再從中篩選和虎威將軍一樣的,您看這個法子可行么?”
皇甫世煦沉吟不語,郎宣的話實在有些令他動心,從內(nèi)心講,他盡管感激虎威將軍關(guān)鍵時刻幫了他一把,但恐怕終究還是人家玉姑娘特意謙讓,之所以要守諾讓郎宣去買下虎威將軍,一是為表明自己是個遵信重誓之人,二則,亦出于想以虎威將軍慰藉自己不能見到玉姑娘的遺憾。
現(xiàn)在虎威將軍雖死,至少還有只青玉在,怎么也算是小小的額外收獲,何況區(qū)區(qū)小蟲,他并沒多大興趣,斗與不斗,根本就無所謂,只要能讓他睹物思人就行。
唯一,是擔心日后見到玉姑娘,沒有臉面告訴她,她送的一對促織,居然在路上就死掉一只,假若郎宣真能尋到和虎威將軍類似的,那他還有何憂?
皇甫世煦確信以及堅信,他肯定還會見到玉鳴,或許,還不用等得太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