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找個太監(jiān)養(yǎng)促織之事”,舒太后笑了,“虧你郎宣一副聰明模樣笨肚腸,若是怕其他太監(jiān)搶了你的風頭,那你就自己學去啊,又不是什么難事,多請教幾回,多給點小小的好處,哪個小太監(jiān)不為了巴結(jié)你這位掌印,而將所知傾囊相授呢?”
“是啊”,郎宣一拍腦門,“奴才怎么就沒想到呢,還是太后您老人家高明,這下奴才就安心了,只要奴才掌握了其中機巧,就不怕內(nèi)監(jiān)房進來閑雜人蠱惑www..lā/www。qβ5。com//”
舒太后含笑著揮揮手,示意郎宣可以退下,辦他該辦的事去,郎宣在內(nèi)宮停留久了沒什么好處,若是讓皇上知道了郎宣私打小報告,那郎宣也就別想在皇上身邊再待住,畢竟,作為兒子能接受母親的監(jiān)督,但作為皇帝,那可是至高無上不容侵犯的。
對于皇兒的婚事,那是舒太后的一塊心病,當初先帝還在時,兩人就曾多次商議過該給太子定下什么樣的太子妃,當然,禮儀賢德是必不可少的,太子妃就是未來的皇后,一國之母,后宮之首,舉重若輕的位置,不是隨隨便便挑一家姑娘就可以,符合條件,又家世背景相當?shù)娜诉x中,先帝和她最中意內(nèi)閣學士平晾的千金,平昭池。
那平昭池論容貌,雖稱不上傾國傾城,但也絕對是個羞花閉月的大家閨秀,從小受她大學士父親的影響,熟讀諸子百家,文才和儀德一樣不輸,選她作世煦的太子妃是最合適不過,然而,就在先帝登基不久,昌樂王皇甫誕向朝廷進獻了若干寶物,同時還致信給先帝,有意征詢樂秀郡主的婚事。
表面上,似乎是昌樂王為自己女兒的終身大事憂心,實則此信的內(nèi)容沒有那么簡單,皇甫嚴從信中看出昌樂王想和他聯(lián)姻的心事,而且昌樂王還舉出了樂秀郡主婚事的種種利弊,三藩和朝廷鼎立,恒安王及順安王都有謀反的案底,是絕不可能與朝廷化解恩怨的,只有昌樂王,沒有與皇甫嚴鬧翻到你死我活的境地,時隔數(shù)年,昌樂王已在藩地安居,用他的話說,就是只求利益之屏障,而無心問謀權(quán)位。
所謂利益之屏障,當然就是要找靠山,誰能給他提供最大的利益,他就以聯(lián)姻為手段靠上誰,你皇甫嚴自己掂量好了,是將昌樂藩地推向?qū)α⒂诔⒌囊幻?,還是與其聯(lián)手,先對付另外兩藩呢?
收下信后的皇甫嚴猶豫不決,他知道拒絕昌樂王的后果,以目前的國力來說,徹底與三藩決裂,根本就是加速他的皇位的顛覆,然而,單憑昌樂王的一面之詞,皇甫嚴也是不敢盡信的。
昌樂王到底打得什么算盤,恐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即使同意樂秀郡主和太子的婚事,這里面不安定和危險的因素也太多,自己在位時,或許還能勉強制得住昌樂王,一旦某一天駕鶴西去,太子不是得在家事與國事的雙重陰謀下倍受煎熬嗎?
這門婚事應(yīng)不得!
皇甫嚴推說太子尚年弱不懂事,還不到談婚論嫁的時候,可如此一來,皇甫家自然也無法和平家商討婚事,太子妃的選定暫擱一旁。
再過不久,大公主和駙馬出事,大公主的香消玉殞讓皇甫嚴格外傷心,終于令他果斷做出明謫暗護來保太子暫時平安的決定。
太子被謫,所謂太子妃也就沒人來爭了,昌樂王從此再也沒提過聯(lián)姻之事,皇甫世煦在南荒順利度過了他平靜而自在的五年庶民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