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柳荃感到驚喜的是,盼星星,盼月亮,終于把相公給盼回來了。
卻見。
村頭處緩緩駛來了一輛馬車,待駐車之后,從車上走下來一個風(fēng)雅的書生,不是齊大郎又是何人?
齊譽下了車,極目遠(yuǎn)眺,一眼便看到了狼藉上的裊裊殘煙。
滿目瘡痍!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
齊譽心中大駭,撒開腿就奔了過去。
而齊家族人則面面相覷,暗嘆:齊大郎回來的可真是時候??!
……
此時的齊譽心亂如麻,臉上也毫無血色,六神無主,直到看到一家老小全都安然無恙時,激增的心率才降了下來。
狂喜!
要知道,娘子現(xiàn)在懷著孕呢,若是有個什么閃失,豈不是要了自己的命?
見丈夫出現(xiàn),柳荃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撲簌簌地就落了下來:“你終于回來了。”
短短幾個字,卻透出了無盡的委屈,齊譽走過去給她擦掉了淚珠,輕聲撫慰著:“娘子別怕,萬事有我,天還塌下下來!”
“嗯……”
暖暖的,靠著相公的肩膀上真踏實!
感覺也有主心骨了。
齊譽柔聲問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你別急,先聽我說……”
柳荃止住了淚水,恨恨地掃了一眼齊家的族人后,才附耳對丈夫講述起了整件事情的經(jīng)過。
最后,她還重點強調(diào)了一番族人們的態(tài)度。
齊譽雖然安靜的聽著,但心緒卻是一波三折,先從吃驚再到駭然,再到劫后余生的慶幸感,最后,只剩下了唯一的震怒!
“狗日的!”
“別沖動……”
對,先穩(wěn)?。?br/> 自己需要理智,決不能讓憤怒沖昏了頭腦。
齊譽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安慰了一番老母親,又哄好了小女兒,做好了這些之后,才決然地走上前來,冷漠地看著眼前的族人們。
這些人,就是自己的親人?
同是一脈相承,當(dāng)下的血緣關(guān)系猶在,居然這樣的無情無義?
齊秋川自不必說,他罪惡滿盈,心腸比那鮑魚之心還要臭。但最令人失望和傷心的卻是這些置身事外的族人們,他們不僅沒有主持公道的意思,還附炎趨勢的為虎作倀。
呵呵,真是親人??!
若是平素的小摩擦也就算了,但這次卻不同,要得可是自己一家老小的命??!
家!是絕對的底線,也是絕對逆鱗。
這事必須要清算!
哼!我齊譽已經(jīng)不再是昔日阿蒙了,怎會被你們隨意拿捏?
“諸位,別來無恙?”
出人意料,齊譽居然笑了!
莫非,齊大郎沒有生氣?或者說是有大事化小的意思?
或者是見人多……慫了?
“咳!我們還好,還好啦。對了阿瞞,這一科你考中了沒有?”族長率先接過話茬,避重就輕地試探道。
“你猜呢?”
齊譽故意買了個關(guān)子,讓人捉摸不透。
不等族長答話,齊秋川就哂笑道:“考秀才哪有那么容易?就嚴(yán)夫子那樣的老學(xué)究還考了三科才中呢!至于阿瞞嘛,這回不過是積累經(jīng)驗而已?!?br/> 話中之意很明顯了。
齊譽冷笑一聲:“沒想到二叔居然還是個聰明人!”
一聽這話,齊秋川就更加篤定了,挺了挺胸道:“那是當(dāng)然!”
齊譽哈哈笑了兩聲,言歸正傳道:“齊二叔,縱火這事你怎么解釋?”
“我有什么可解釋的?真是莫名其妙!”齊秋川斜了一眼,哼道。
“可那禿子是受了你的指使,你對比什么說法?”
“說法?他純屬污蔑,我怎么可能辦那種事呢?”
齊譽笑了笑,道:“也罷!至于實況如何,就交給衙門里去查辦吧!”
齊秋川一愣,道:“你還是想著去報官?”
齊譽冷冷道:“不然呢?”
“不可!不可!”齊秋川指了指族人,道:“如果報了官,我豈不是成了嫌疑人了?豈不是讓外人看了咱齊家的笑話?我倒是沒什么,丟得卻是整個家族的臉!所以這事絕不能告官。呵呵……要么這樣,你若有什么難處,我等幫忙也就是了?!?br/> 硬得不行又換軟的了?
這回不好使了!
齊譽一臉不屑,冷笑著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是非曲直衙門自有公斷!丟臉一說更是胡扯!要知道,臉面可是別人給的,并不是自己貼的,如果為老不尊,惡事做盡,還有臉嗎?”
“你……怎么說話呢?”
“哼!我告訴你,這件事絕對沒完!敢要我家人的命,我就敢大義滅親!”
“滅親?你個數(shù)典忘祖的小人……”
齊譽臉色一凜,發(fā)狠道:“我呸!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對我指手畫腳?”
“你!……”
終于,徹底鬧僵了。
一聽這罵人的話,齊秋川的四個兒子就不樂意了,自己家什么時候受到過這種藐視?
他們紛紛抱著雙臂,噘著下巴走了出來,。
這是……想動粗嗎?
柳荃見狀,提起騸刀走到了最前面,然后用刀尖指著他們的鼻尖道:“我看你們誰敢動我相公一下,我就一刀子戳死他!”
……
眾人一顫!
這個女人可不是嘴上說說而已,她可是真敢動手的那種人!
那刀上的血漬才干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