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在《大奉疆域圖》的背后,隱藏著的卻是各種利益。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作品這么簡單了……
齊譽幽幽一嘆:先生也是在利用自己呀!
但是,這沒關系!
自己能被利用,那說明自己有價值,如果連被利用價值都沒有的話,那才是最可悲的。
從人情的角度上來看,先生曾幫助過自己,而現在自己也幫助了先生,彼此相得益彰,也不失為是一樁美事。
當然,這幕后的秘辛,自己卻不曾想到。
更無法想到的是:先帝居然是自己的粉絲?
只可惜,他掛了……
要不然,豈不是會有大機緣?
想到此,兩人都是悵然一嘆。
孟既明嘆道:“愚兄能有今天,全是靠了賢弟昔日的妙筆生花所賜,明對此一定銘記在心?!?br/> 齊譽卻不以為意,道:“兄長嚴重了,一時的涂鴉之作而已,不足掛齒。”然后,他又把話題一轉,道:“我聽陸巡撫說,先生是隨著我朝的艦隊遠去了海外?!?br/> 孟既明聞言黯然一嘆,道:“是,不過,家父下西洋的目的,乃是為了避禍!”
“避禍?什么禍?”
“也罷,你是我父的弟子,這些話告訴你倒也無妨。”
嗯?
齊譽忽然有種感覺,自己即將要觸碰到的,乃是鮮為人知的秘辛。
是的,接下來的話就證明了自己的猜測。
孟既明嘆道:“如果先帝不崩的話,家父會是功臣,可如今先帝崩了,家父卻有了尸臣之嫌?!?br/> “我……聽得不太明白……”
孟既明道:“且聽我說……在前年時,家父突然一反常態(tài),不顧良友勸阻處處鉆營,攀附勛貴,以至于后來惹得都察院不斷彈劾。而祖父去世時,父親請丁憂,先帝卻是一次奪情都沒有,直接準奏了。這件事情從表面上來看,好像是先帝對家父產生不滿,而實際上卻是先帝對家父非常器重?!?br/> 懵了,懵了,這是什么邏輯?
齊譽感覺滿腦子里都是畫滿了問號。
孟既明又繼續(xù)道:“其實,先帝爺早就知道永川王他心懷不軌,但是他又舐犢情深,不忍動之。于是,他便想出了暗中監(jiān)視的方法??墒?,尋什么樣的能臣才合適呢?這個人,首先要有智慧,遇到大事時不能慌亂,還能應變。這么一排除,都察院的人首先不行,他們行事太過招搖了,并不適合做監(jiān)視的事。朝中的大臣們也不行,如果他們來了,永川王自然就警惕了?!?br/> “嗯,有道理,師兄請繼續(xù)說?!?br/> “剩下的就是廠衛(wèi)了,不過,他們只會殺人,卻缺乏頭腦,并不適合做博弈的人!”
齊譽突然心中一凜,似乎猜到了什么……
“于是,家父便毛遂自薦,主動擔下了此重任,而先帝也應允了。于是,他便裝出一副結交權貴的鉆營模樣,而先帝也擺出了一種厭惡的姿態(tài),如此一來,就造成了迷惑人心的假象。正巧,后面又趕上了請丁憂的時機,家父一道上表,就這么順理成章地來到了永川府。此事做得是人不知,鬼不覺,也只有先帝和父親兩人心里才清楚了?!?br/> “哦……”
孟既明繼續(xù)道:“家父的身份乃是御醫(yī),從不參與朝政,所以不顯山不露水,任誰都不會想到,他會是先帝安插的一條眼線,永川王自然也看不出來?!?br/> 齊譽恍然,現在總算是明白了,那所謂的請丁憂就是他們君臣二人合唱的一出二人轉,而真正的觀眾只有一個,那就是永川王了。
怎么感覺有點諜戰(zhàn)的味道……
猶記得,在永川王謀事之前,就曾有人放出了鐵匠消失以及馬革售罄的消息,現在來看,應該就是先生故意所為了。
齊譽思了片刻,又道:“先生明明有功,可為什么又有尸臣的說法?”
孟既明苦笑道:“這又關系到另一件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