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氣沖沖的閔繼章,被女兒當眾弄了灰頭土臉,真是怒到不行,不惜下了狠手。
一掌扇下去,閔先寧捂住火辣辣的有臉,直接就撲倒在玻璃柜臺上。
玻璃面板晃著刺眼的燈光,閔先寧緩了很久,天旋地轉的感覺才終于停下來。
而行兇的閔繼章大概是掛不住臉,或者是怕引來保安,已經大步流星地走了。
再看張瀟,她一反常態(tài),也沒過來奚落,拿著包跟上,也走了。
鬧劇散得出奇地快。
閔先寧費力站直身體,任由各種情緒在身體里流竄。
閔繼章能蠻橫出手,她一點也不意外,當眾被打臉,她也不覺得羞恥的是自己,只是心寒,卻無法抑制,直接讓她茫然了很久。
直到服務員走過來,試探地問閔先寧:“小姐,你還好吧,需不需要為你報警?”
這個時候,閔先寧顧不得悲傷,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她看著空蕩蕩的雙手,問:“我的皮包呢?”
柜員小姐們帶著疑惑,四處幫忙尋找,可裝修偌大的店面,皮包都是放在玻璃柜里的,多一只少一只,怎么可能會發(fā)現(xiàn)不了。
找了一圈,也沒見到閔先寧的那只橘紅色的皮包,柜員小姐攤手:“真的沒有,雖然我看見您提著一只愛馬仕進店,但剛剛那一陣混亂,很可能是被人順手牽羊了吧……”
這才是今天最最最驚悚的時刻!
閔先寧冷汗都下來了。
運籌帷幄了那么久,等到今天,終于拿到了裴云安的原始賬目,就放在皮包里,現(xiàn)在皮包不見了,她有種世界都坍塌了的絕望感。
鄒柔還沒有離開——引發(fā)今天這場爭端的人,唯唯諾諾地看了一眼閔先寧,想說什么,也沒說,像夾著尾巴的老鼠一樣,也要溜。
可她走了兩步,又忍不住退回來。
“你的包,是……是剛才張瀟拿走的。”
閔先寧瞳孔驟然放大,突然嗅到了不妙的味道。
“她一個千金小姐,不愁吃穿,拿我的包做什么?!”
鄒柔舔了舔舌頭:“你別著急,她應該就是惡作劇。”
……
閔先寧真是氣到七竅生煙,她真是想不到,有人能無聊到這個地步。
偷別人的包,就為了惡作劇?!
她上了自己的車,抖著手給賀勁打電話,密閉的環(huán)境里,就聽見電話的盲音嘟嘟嘟的響著,帶著催人焦慮的鼓點。
直到電話接起,那頭的低沉而溫柔的聲音傳過來,一直壓抑的情緒,閔先寧突然就克制不住了。
她幾乎是嚎啕大哭,像個弄丟心愛玩具的孩子。
“賀勁……賀勁……”
轉瞬已經是泣不成聲。
那邊的賀勁,顯然也沒想到,閔先寧還有這么失控的時刻。
他也被哭得心頭發(fā)酸:“怎么了,寶貝,到底怎么了?誰欺負你了?”
閔先寧下意識撫摸被打痛的臉頰,抹著眼淚,把前因后果交待了一遍,連同自己被打,她也向找到了樹洞一樣,傾倒她十幾年的委屈。
“……我就不該去管閑事……如果不去摻和,原始賬目應該還不會丟……現(xiàn)在那東西就在張瀟手里……她一向看我不順眼,不知道會不會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