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縱想了良久……
終究還是沒有說實話。
只是回道:“因為這一次不是我應(yīng)酬別人,而有可能是別人應(yīng)酬我?!?br/> 其實蘇鶯兒還是有點擔心的。
再怎么說,蘇家都是書香世家。
雖說以點括面,有點不是很好。
可二郎所交的朋友,就算再差,隨便寫首詩吊打她夫君應(yīng)該還是沒問題的。
萬一若是他們讓夫君作詩,這可怎么辦。
待會他說不定又要寫天上月亮圓又圓,地上人兒空難眠,鶯兒身上香又香。
“夫君!”蘇鶯兒鼓著勇氣道。
“嗯?”李縱。
“等下他們?nèi)羰歉阃孀髟?,你就直接說自己不會,不丟人的?!?br/> “二郎的朋友我大都知道,若你這么說,他們定不會為難你。”
“最多,可能也就是被罰多兩杯?!?br/> “話說,夫君你酒量如何?”
“若是你不會喝酒,那就有點麻煩,因為他們都很喜歡喝酒。”
咳!
李縱也是不由得咳嗽了一聲。
“夫君你該不是不會喝酒吧……”
李縱搖搖頭:“這倒沒有,只是,還沒有進去,就準備著怎么投降了,這跟法國人有什么區(qū)別?”
“法國人?”蘇鶯兒眉頭微微擰著,問道:“那是什么人?”
……
這個時代的人聚會都喜歡選在外面。
這一日同樣不例外。
而一般來說,竹林什么的,自是清雅的首選。
不過今日同樣不是在竹林。
而是在湖邊,柳樹邊。
甚至在湖中有一個小島,其實他們是想乘船過去的。
聚會的時間是下午。
所以兩人出發(fā)得也并沒有很早。
兩人提前吃過中午飯,這才出門。
差不多到得目的地的時候,估計也有下午一兩點了。
去早了不好。
去早了,對方還沒有到。
去晚了好。
雖說這好像有點沒什么禮節(jié),不守時。
但反正,去了對方態(tài)度也不一定好。
干脆讓他們再攢攢。
湖邊。
李縱已經(jīng)可以看到湖中心有人影了。
這些人無不衣著光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
另外……
因為聚會嘛,也不單單只有這些人。
像什么有的就帶了小廝、以及服侍的丫鬟。
畢竟,斟茶遞水,總得有一兩個人來做吧。
然后,里面主要的人物大概就只有四五個。
其中,兩個在下棋。
一個埋怨道:“話說,蘇元琰,你妹夫有沒有說什么時候來,我與吳俊采圍棋都下完兩盤了?!?br/> 吳俊采也是認真地盯著棋盤,道:“楊嘉延,別想著扯開話題,這一盤你又輸了!”
楊嘉延不管眼前的吳俊采又道:“今天你妹夫才是重頭戲,他不來,那還有什么意思?!?br/> 蘇元琰便道:“你著什么急,之前那誰,崔涓、徐元應(yīng)、劉珩三人去了都吃了癟,更別說你數(shù)術(shù)甚至還不如我。來早了,不也是被氣得草草收場?!?br/> 史惟清是個看上去還算正人君子的,聽到蘇元琰的話,也是道:“我們只是好奇,炎瀾縣那么多年輕才俊,不比隔壁縣強,為什么偏偏會看上隔壁縣這個李縱。你要說他很有名也就算了了,偏偏之前卻是個無名之輩。再說了,鶯兒那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br/> 陸岌這時也是道:“他這把我們炎瀾縣,乃至傳到了郡里都聞名的第一才女給娶走了,總得給我們個交代吧?!?br/> 蘇元琰便道:“去你們的,你們誰不是既娶妻,又娶妾了,給你們什么交代。不說了,好像有船來了!”
蘇元琰說是半點不著急,但是,他還是很希望能夠早點見到李縱的啊。
這不!
看到湖邊有艘船似乎是要撐過來了,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自己妹夫。
眾人聞言,也是伸長了脖子,要看看這李縱到底長啥樣。
李縱讓法章把馬車停了下來,剛來時,他并沒有著急著過來,跟蘇鶯兒又說了會話,感覺差不多了,這才把一艘渡人的小舟叫了來。
上船后,先是問了問船家這船快不快,聽到對方說不是很快,李縱也就放心了。
由于他是直接站在船頭的。
因而,在過來的時候,也是十分顯眼。
“呸!小白臉!”
楊嘉延立刻道。
“你這是嫉妒?!?br/> 蘇元琰。
“要我說也不是很小白臉?!?br/> 史惟清。
“而且如此一看,倒也跟鶯兒有些般配?!?br/> 吳俊采此時也擱下了棋子,“有我一半英俊了?!?br/> 陸岌:“最不要臉的就屬你了?!?br/> 船很快便靠到了岸邊,李縱深知自己來遲了,上來人臉都沒分清,只注意到自己二哥在人群里,便趕忙上前道:“路上堵車,來晚了,望各位見諒?!?br/> 而蘇元琰這邊已經(jīng)走了上來,只待李縱行了禮,便上前為李縱介紹道:“你終于都來了,這位,楊嘉延,性高簡,不拘俗尚,正經(jīng)事不做,而且老想找你事,短處是樣子長得丑,這位,吳俊采,圍棋下得很好,沒什么敵意,就是有點自戀,這位史惟清,名字不大好聽,不過應(yīng)該是唯一能為你說話的了,這位陸岌,富學而有文,陸家在江東的地位,不用我說,不過因為只是旁支,所以也別把他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