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是什么?
應(yīng)該說,只有楊嘉延一個人是認(rèn)真的,其他都是無所謂,放放水也無妨的態(tài)度。
然后楊嘉延便寫下了風(fēng)是揚沙走石,虎唬鰲鳴。
風(fēng)是裊裊孤松,春郊弱草。
風(fēng)是總無歇息,忽爾驟至。
花……
也同樣按照風(fēng)的標(biāo)準(zhǔn)來寫。
事實上,古人打小就學(xué)習(xí)這些東西,所以要寫出來并不難,甚至很多都是信手捏來的。
然后……
五人這邊,竟然還有看看旁邊寫得怎么樣的。
或許是想從對方那里尋找到靈感吧。
總之,也沒有花費多少時間,然后五人便都寫好了。
前面也說了,只有楊嘉延是認(rèn)真的,其他人都基本上是劃拉兩下就好了。
畢竟他們今日的目的不是想知道自己多厲害,而是對方有多厲害。
所以只要楊嘉延一個人站出來,做個榜樣就好了。
“好了!”
楊嘉延很快便擱下了筆。
而眾人已經(jīng)等了有一會。
“那接下來,我們一個個來吧?!碧K元琰道。
首先是史惟清。
這個放水很嚴(yán)重,一看就不是平時的水平。
然后是吳俊采。
本身吳俊采也不算是很擅長這個,而且他還似乎有點偏題了。
陸岌。
陸岌是看了楊嘉延的,所以他寫得跟楊嘉延的比較有點像。
只是他特意讓自己的句子變長了一點。
應(yīng)該說,可能覺得這樣更有意境一些。
“風(fēng)是什么,風(fēng)是天色將晚,忽起大西風(fēng)。初起時,一陣兩陣,稍有間斷,到后來漸漸大了……”
由于是這樣,也是被其他人批評,你寫文章呢。
寫這么長干嘛。
而陸岌自是反駁道:“我這么寫總好過你們吧,你們放水也放得太嚴(yán)重了。”
“我這至少還有點意境?!?br/> 吳俊采:“你就算了吧,關(guān)鍵還是得看嘉延兄!”
然后當(dāng)?shù)搅藯罴窝拥娘L(fēng)花雪月。
這檔次立刻便提升了不少。
前面的揚沙走石,虎唬鰲鳴,這是寫風(fēng)的形態(tài)和聲音。
裊裊孤松,春郊弱草,這是寫風(fēng)給外物帶來的變化。
總無歇息,忽爾驟至,雖然這句有點直白了些,但是這只是草稿。
最后或許是寫出感覺來了,楊嘉延忽然就來了兩句詩。
過嶺只聞千樹吼,入林但見萬竿搖。
岸邊擺柳連根動,園內(nèi)吹花帶葉飄。
句中一個風(fēng)字沒有,但是卻把每個字都寫成風(fēng)。
當(dāng)然,如此一來,倒是反而跟前面寫的搭不上了。
更重要的是……
你不單單要寫風(fēng),你還要確保下面的花、雪、月,也能寫出與之相配的詩,這難度顯然極大。
只可惜,一來時間太短,二來,他也沒有那樣的能力,因此,只有盡可能多地把自己能想到的,都寫下來。
其實……
八字一句是最好的。
不過他畢竟是個,性高簡,不拘俗尚的人,因此,句句一樣,倒是未必。
蘇元琰看了看他寫的以后,也是問道:“你寫了這么多句,那你要保留那句?我記得題目是越簡練越好,你總得選一句吧?!?br/> 他這么說完,楊嘉延卻是道:“我同樣也記得李佩弦說過,越傳神,便算誰贏,而且,你們就不能從這里面挑出自己覺得最好的。”
“這……”
李縱卻是站了出來,笑道:“無妨。因為我也寫了好幾句,你們?nèi)羰怯X得我寫的那句好,那就選那句吧?!?br/> “也行!那我們都瞧瞧!從里邊挑?!?br/> 然后……
便有人想過來看李縱的。
李縱便道:“對面為兄長,先看對面的?!?br/> 楊嘉延聽了,那里不知道李縱的心思,便道:“你小子,是想把自己留在最后,更好勝吧,不過無所謂,看了我的,說不定他們就不想看你們的了?!?br/> 這楊嘉延也自信。
但也正因為對方這樣,李縱反而覺得這樣的人可交。
之后眾人便評判了起來。
吳俊采道:“唉,其實這揚沙走石,虎唬鰲鳴感覺挺好的,但是后面那四句詩出來后,又覺得這寫得太簡單了?!?br/> 史惟清卻是道:“我倒是覺得,這四句詩反而寫得沒有那么直白凝練,還不如揚沙走石,虎唬鰲鳴來得好?!?br/> 陸岌擠在旁邊:“那怎么辦?”
蘇元琰也覺得這句子不好選,“那舉手吧。多的留下來??紤]到要避嫌,我就不舉了,你們?nèi)e?!?br/> “額……”
然后最終,三人一致選擇了前面的揚沙走石,虎唬鰲鳴這一種句型。
因為這理解起來簡單。
所以說,有些東西,應(yīng)該還是共通的。
大家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四字一組,八字一句。
很快,四人便都把這些四字一組,八字一句看完,然后,根據(jù)風(fēng)花雪月,拼湊出了三十二字。
風(fēng)是揚沙走石,虎唬鰲鳴。
花是含苞怒放,四月芳菲。
雪是銀粉玉屑,疏影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