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楠竹的呼吸聲漸重,打在陳婉星的面上。
兩人膠著,不知為何,便發(fā)展成這樣,隱隱有種事態(tài)不可控的趨勢。
房間里暖意融融,足夠讓人卸下防備,陳婉星自知不該如此,他們兩人這種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最是容易擦槍走火。
可不知何為,攬住對方脖頸的手就是不聽使喚,松不開。
‘咕?!?,及時的一聲,打破了當(dāng)下的熱情,是她的肚子餓得在叫喚。
‘噗嗤’,隱約兩人都笑了一聲,臉上的紅暈漸漸退下。
她推了一把禹楠竹,故作嬌嗔道:“人家餓了半天,回家也不知道先讓我吃飯?!?br/>
“是我疏忽,對不起,你等一下?!庇黹裢瑯幽樏嫔嫌行觳蛔?,急忙出了屋子。
外頭風(fēng)大天寒,他卻連大裘也沒來得及披一件。
半個時辰后,酒足飯飽的兩人,終于冷靜下來。
為了避免尷尬,誰也沒提剛進屋時的荒唐舉動。
禹楠竹是怕她嫌自己輕浮,會不高興。
而她是怕被看輕,覺得自己剛才是有意在勾他。
兩人各懷心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不知為何,突然說起馬車來。
下午那輛豪華的馬車的確讓陳婉星有些羨慕,而且余家也有馬車,所以若說她不想要一輛馬車那是假的。
他們住的地方距離客棧不算近,每天走路來回確實不是長久之計。
過段時日下了雪,路只會更加難行,拖慢速度。
有一輛馬車便能解決很多問題,一來一回方便快捷許多。
只是,她曾經(jīng)問過秦兮若買一輛馬車需要多少銀兩,又讓她猶豫不決。
“要不我們買輛牛車吧?!彼嶙h道。
市面上一輛馬車的價格要三十兩銀子,牛車五兩銀子,驢車只要三兩。
值錢的不是車,而是牲畜。
那個年代,馬最貴,因為是戰(zhàn)備所需品。
其次是牛,家中有耕地的人家,牛是主要的勞動力。
最后才是驢,通常也就拉個重物或者牽個磨盤時才用。
馬車當(dāng)然最好,可太貴,驢車太慢,他們家也沒那么需要。
取個中間值,她覺得牛車最為經(jīng)濟適用。
“是我不好,早該想到你每日奔波,需要個交通工具。”禹楠竹的清眸中含著水霧,有些自責(zé)道。
他認(rèn)為是自己的疏忽才,讓小丫頭如此為難的通過這種假裝閑聊的方式,將心中想要的東西說出來。
“我不是那個意思,沒有怪你?!敝庇X告訴她,禹楠竹又想多了。
“我知道,”他握著陳婉星的手,鄭重道:“就買馬車吧,銀子我明天給你?!?br/>
銀子?你哪里來的銀子,還不是問月影要的,我才不要。
“不用,我最近生意不錯,也賺了點錢。”
話是這么說,但其實她舍不得花那么多錢去買輛馬車。
錢要用在刀刃上,她并不覺得馬車現(xiàn)在是他們的急需必備品。
她有些后悔剛才提起馬車的事,讓禹楠竹覺得自己非賣不可似的。
“你不用操心銀兩的事,要不我們?nèi)莺笤僮h,時候不早了,我們先洗漱吧?!?br/>
禹楠竹自有打算。
見陳婉星有點想反悔的意思,趕緊岔開,結(jié)束這個話題。
“行,再說吧,也不是一定要買?!?br/>
陳婉星覺得只要自己不再提,沒準(zhǔn)過幾天,禹楠竹也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