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的不是別人,正是兩日未見的余見暮。
看見他并不讓人感到驚訝,陳婉星之所以會驚訝,是因為她探頭進去看的時候,正巧看見他在處理傷口。
能想象嘛,一個書生,此時正半敞開衣衫,拿著紗布,處理左肩頭上一處長達十多厘米的傷口。
看那傷口似乎是刀劍所傷,是新傷。
傷口看起來有些深,不知有沒有見骨。
明明是那樣重的傷口,但此時的余見暮臉上只顯出淡淡的平靜,似乎沒有痛感。
此刻的他異常冷靜,不似往日那般儒雅文氣。
這簡直顛覆陳婉星的認知,她倒吸一口涼氣,想要沖進去問問余見暮的傷是怎么回事。
轉(zhuǎn)念一想,自知不妥,怕撞到別人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也怕讓余見暮為難。
更何況,對方還半敞開衣襟,男女有別不是!
她最終還是沒進去,悄悄轉(zhuǎn)身離開。
一炷香的時間后,終于找回休息區(qū)的陳婉星,一進門就看見余見暮正和余家嬸嬸坐在矮幾前,兩人正在喝茶。
她看余見暮拿茶杯的左手活動如常,似乎剛才她看到的那一幕只是自己的臆想。
強壓下心中疑惑,她面色如常的和他們打招呼。
“丫頭,回來了,怎么這么久?”
余家嬸嬸隨口一問,卻讓她有些緊張。
“嬸子,不瞞你,剛才回來時迷路了,怪丟人的,可別告訴別人呀!”
她裝作俏皮的一笑,眼神偷偷去瞟余見暮。
只見他沒絲毫不妥,只跟著母親一起笑笑,似乎毫不在意。
陳婉星:看來,他剛才沒發(fā)現(xiàn)我。
她的心終于收回肚子里。
三個人閑聊了一陣,余見暮說今日寺中的住持恰好有事外出,否則還能請住持為余家嬸嬸講經(jīng)傳法。
余家嬸嬸頗為可惜沒能見到住持。
兒子也見過,貢品和香火也上過,想著別誤了回城的時間。
不多時,余家嬸嬸就準備告辭。
陳婉星連忙點頭稱好,她早如坐針氈。
準備離開之際,余家嬸嬸說要去茅房,自己不好又跟著再去,只好留下陪余見暮。
余家嬸嬸倒是一副很樂意看到這畫面的模樣。
只可憐了陳婉星,腦海中一直盤旋余見暮為自己包扎傷口的那一幕。
連空氣都變得有些沉默。
“星兒?!庇嗉覌饗鸪鲩T后,余見暮突然喊她。
“嗯?”她立刻坐直了身子,也沒敢看余見暮正臉,只是目視前方應(yīng)了一聲。
“我受傷的事,別告訴我母親,也別告訴其他人,可以嗎?”
果然,自己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陳婉星頓時泄了氣,幽幽的扭頭看向余見暮。
“好的?!彼嵵氐馈?br/>
她還等著余見暮跟她解釋,腦海中腦補出八百集電視劇來。
總覺得余見暮沒準會告訴自己,他其實是個大俠之類的。
可等了半晌,對方又沒了下文。
“所以,你不打算告訴我你是怎么受傷的?”
“……”
“你不會是什么秘密組織的成員吧?”她隨口一問。
余見暮黑漆漆的眸子里閃過一絲驚異,轉(zhuǎn)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