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余家嬸嬸駕著馬車領著陳婉星往回趕的時候。
云景苑內(nèi),禹楠竹的雙手也忙個不停,他正準備開始煮晚飯。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標準的居家煮夫。
正在摘菜的他,兀自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這雙手,之前都是拿刀拿劍,沒想到如今換了菜刀,也能用得如此順手。
勾唇一笑,很快,他又想到什么,放下手中的菜,盯著廚房外的天色看了良久。
小聲道:“我的信也該到京城了,希望不會辜負您的期望?!?br/>
禹楠竹雖然身在沙洲城,但思緒已隨著那信箋飄回京城去。
荊國的京城,丞相府。
傍晚時分。
后院書房中,一身便服的中年男人鋪平了剛才被自己揉皺了的傳信,小心翼翼地將信收了起來。
他的眼中盛滿了某種道不明的情緒,這個長相冷峻的男人,在人前總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
近日來,丞相陳舉炎稱病告了假,經(jīng)常這樣在書房中一待就是大半日。
若不是朝堂上下都知道他這個丞相是個德不配位的和事佬,還真得懷疑他稱病不去上朝的緣故。
“丞相大人,宮里頭來人傳話了?!?br/>
小廝的聲音打斷了陳舉炎的思緒。
外頭低眉順目的小廝聽見應允的聲音,這才推門而入。
一進屋,就感覺屋子里的氣溫平白無故地低了幾度。
這屋內(nèi)擺的炭火明明還很暖和,再抬眼一看陳舉炎的臉色,得了,大人今天依舊心情不佳。
事實上,下人們這些年很少能看見自家大人散發(fā)這種生人勿進的氣場。
平日里的陳舉炎總是和煦的,不管對誰。
“二皇子的生辰賀禮送到了?”
陳舉炎表情平淡的問道。
他很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緒,這會子工夫,屋子里的溫度明顯回升上來。
“回大人,送到了,二殿下很喜歡那玉雕的戰(zhàn)馬,還特意遣人來咱們府上傳話,說后日他的生辰宴想邀您去東宮赴宴,屆時很多朝中的重要官員都會參加。”
小廝躬身畢恭畢敬回答道。
“才回來一個多月就住進東宮,動作還挺快?!?br/>
陳舉炎似笑非笑的調(diào)侃,旋即又嚴肅道:“皇上也會去嗎?”
“應該是會去,聽說還是皇上建議二殿下直接在東宮舉辦生辰宴。”
幾不可聞的冷哼一聲,陳舉炎表面上仍是平靜。
揮手沉聲道:“既然這么熱鬧,那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想必二殿下也是不會介意的,去回話說本官還在靜養(yǎng),后日的生辰宴只怕參加不了。”
說完,他用手輕敲桌面,想了想又道:“通知管家去庫房挑幾件貴重的金銀器皿送進宮去,算本丞相給二殿下謝罪?!?br/>
翌日。
東宮正殿內(nèi)。
“謝罪可不敢當,您先請回,煩請轉(zhuǎn)告丞相大人請他好好休養(yǎng),待改日痊愈,咱們殿下再邀大人一起入宮品茗?!?br/>
一個公鴨嗓的太監(jiān)說著,將丞相府的來人恭敬地請出東宮正殿。
只是才把人送走,一扭臉,那太監(jiān)便翻了個白眼,換做一副不屑的樣子。
“母妃,人走了,您出來吧?!?br/>
正殿上一臉意氣風發(fā)的年輕人正是不久前剛從封地回宮的梁王二殿下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