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丟到地上,在泥水里滾了兩圈。
他似乎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一動不動的坐著,咽喉里仿佛燒灼的空氣,甚至脈搏和心跳,似乎都完全靜止了。
那些瀕死者的低吟、邪教徒們的祈禱,似乎變成了遙遠(yuǎn)的呼喚,從一個他無法觸摸也無法感知的位置傳來。
“現(xiàn)在......讓我們最后一位朋友登場吧,儀式將會結(jié)束?!?br/> 瓦盧斯意識到,除了那個奇怪的家伙以外,地下室里沒有其它人。可除此之外,他也沒有更多想法了,就像他只是一株植物。
麗莎在雨中溶化為肉色的汁液,淅瀝瀝地澆灌在他身上,充滿渴念的粘液順著他的臉頰緩緩流淌,融入他的根莖,他的枝葉。
他的嘴里黏糊糊的,抬手一摸,發(fā)現(xiàn)手指間是他未婚妻的一部分。
剝皮者毫不費力地提著最后一人挪到他身邊,把那個小個子男人舉到他眼前,就像舉起他的未婚妻那樣。阿斯托爾福對他掛起一個尷尬的笑:“你好......好像我們沒希望了?”
剝皮者抓著阿斯托爾福的衣領(lǐng),無精打采的劃開他綁住頭發(fā)的帶子,就像是卸下一支少女簪發(fā)的針叉。于是瓦盧斯就見得,那流漾的粉色發(fā)浪,猶如輕盈的水波一樣漫散到肩頭,竟好似給他披上一襲粼粼波狀的紗衣。
雨落下來,打濕衣服,拭去塵埃。
在這皎白的月華下,悄然間,瓦盧斯感覺......感覺阿斯托爾福的臉赧紅著,目光躲閃;他感覺她勻稱的肢體儼如一闋和諧的樂曲,而她的羞怯,又像是一朵沐浴中的粉色玫瑰。
她像只無助的小動物一樣提在那怪物手中,無助的垂著輕盈的四肢,白皙的脖喉如天鵝的長頸,只有稍許不和諧的凸出。而她淡淡的眉毛下那水波流轉(zhuǎn)的、紫寶石似得雙眸,似乎是在嬌怯的垂視,這種明麗,使她看上去簡直是在閨中待嫁的美麗公主。
雖然不明緣由,可瓦盧斯忽然間勃-起了。
我不明白他們的意思......
那個剝皮者似乎是在意味深長的注視著他。
......
天然氣管道壞了,黑漆漆的走廊冷到徹骨。
薩塞爾把一件深色大衣批到貞德裸露著的白皙的肩上,跟在她后面。
“你跑的太快了?!?br/> “因為我不知道。”貞德裹緊這衣服,哈出一口白氣。
“不,那是因為你沖太快了,你一聽見外神崇拜者的獻(xiàn)祭儀式,你就成了脫韁的野豬。你差點用你的三根獠牙撞翻了教堂的墻壁,連亞斯特羅都指揮官沒來得及跟過來?!?br/> “我不想跟你再提這個,我們來談點有用的,——你能把你的圍巾也貢獻(xiàn)出來嗎?”
“不能。”
“你是只能用火焰洗澡的惡魔,你只穿背心短褲也躺能在雪地里睡覺?!?br/> “那你想怎么辦呢?”
“我?guī)湍憬?,還是你自己解?”
“哪個都不行?!?br/> 薩塞爾后退一步,貞德一把手伸過去攥住他纏在脖子上的黑圍巾,把他的臉拖過來。她說道:“做好事就是要做全套,因為半途而廢是會被燒死的,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