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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走道后,薩塞爾才意識到這地方到底有多讓人頭疼。這是一處夾在好幾棟高樓中的逼仄回廊,正如貧民窟中,許多草率建成的有著一間間儼如兔子窩似得小屋堆成的垃圾堆一樣。走道兩側的墻壁既高又窄,歪歪扭扭,連月光都很難鉆入,而且,視線總會被突然貫穿兩側墻壁擋在小巷里的小屋所阻隔,無愧于薩塞爾產生的——此地是垃圾堆的想法。
這里的道路彎彎折折,廊道和亂建的小屋到處交錯,像是個迷宮。不過還好貞德很認路,帶著他東拐西拐,就像在這里住過幾十年一樣。
沿著黑咕隆咚的通道,薩塞爾跟著貞德,進入一個狹窄逼仄的像是一口井的方形院落。
這里是住戶們的公用的小院子。
井口似得院子中間,有座干涸的長滿蒿草的石砌噴泉,如今卻有暗沉沉的紫黑色黏稠液體在水池里翻滾著,咕咚咕咚的冒著泡,仿佛民間傳說里巫婆的恐怖濃湯。沿著院墻,排布著許多樓梯,部分樓梯是石建的,部分樓梯是木制的。上去之后,就能看見一條條圍著四面墻的廊道。
廊道作為入口,里面通往各家住戶,而隔開廊道的門,大部分都是破爛的劣質門帷。
血月的降臨使這里充滿了奇異的寂靜,也使這個貧民窟似得地方看不見一個人影。
很明顯,它們中的絕大多數都在街道上游行狂歡,恭迎月神的降臨。
兩人停在長滿蒿草的噴泉一旁,腳下是軟綿綿的土地。
“前面就是理論上的迷道出口了?!必懙聦λf。
“我還從不知道你來過這地方。”
“你時差和我倒的太開了,這會讓我做事很不方便?!必懙露⒅戳艘魂?,然后說,“等到了卡斯城后,我要限制你的作息時間?!?br/> “我母親還活著的時候都不會限制我的作息!”
“我不是你的母親,但是你是我手下的騎士。”貞德頗為扭曲的笑了一聲。在血月的輝映下,她左臉的豁口使這笑容格外滲人,“沒時間多說了,這只是一個通知,我沒有在征求你的意見,現(xiàn)在繼續(xù)跟我走?!?br/> 她踏出一步。
然后是一道回響,穿透整座城市的詭異回響,這道回響顛倒了他的神志。
它如猶如大海的嗚咽一樣深沉,又如嬰兒的啼哭一樣刺耳,像是遠在天際,又像是近在咫尺,仿佛是無數只看不見的手剝離了他的意識——無法抵抗,更無法拒絕。
他抱著懷里同樣差點失去意識的薇奧拉滾落在地,撞的頭昏眼花,又一腦袋磕在貞德腰上,聽到她一聲低沉的痛呼。
隔了好一會兒,靠著長年接觸外神迷道的抵抗力,薩塞爾才好不容易站了起來。
他抬起視線,目瞪口呆。他看到一股血紅色的魔力猶如放大上千倍的長矛一樣穿透天空,并橫向延伸出一道貫穿整個天際的巨大十字架,在陰云密布的夜色中閃爍著奪目的血光,即使是幾公里外仍舊清晰可見。
就是這光,這光差點抽走了他的意識。
真理在上,外神的法術?
“該死的邪神......”貞德躺倒在地上,發(fā)出嘶啞的呻-吟,“我起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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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塞爾穿行在黑咕隆咚的通道里,上下左右都是閉合的圍墻,懷里抱著被外神波及到后還沒緩過氣的貞德。薇奧拉則直接跨坐在他脖子上,身體發(fā)軟的耷拉在他后腦上,兩條腿從他肩頭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