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振富抬起頭來,看向彭振山:“振山兄弟,你說怎么辦?”
彭振山并沒有接話,反而看向幾人中那個有些文縐縐的漢子:“振云,你一向是我們幾個里最有想法的,這種重大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叫彭振云的漢子呵呵一笑:“振山你怕早有想法了,不過想借我之口說出來了。那我就說了啊,我們幾個是成不了事情的,就算是趁著酒勁鬧一鬧,村長他老人家只會當我們發(fā)酒瘋。還有半天功夫,那幫收烏木的家伙,今天過后可就不來了。振山你和他們有交易,先去穩(wěn)住他們。我們村有五組人家,我們剛好還有五個人,一人負責一組,下午三點之前,務必說動所以人,一起逼宮村長,才有可能成事?!?br/> 彭振山?jīng)_他豎了個大拇指:“中,還是你腦袋好使,就按你說的做。幾位意下如何?”
其余幾個人也連連答應,他們酒也不吃了,分配好任務,幾人都興奮地出門了,渾身充滿了干勁,不僅僅是事成之后,可能分到不少錢,還有種推翻村長統(tǒng)治的榮譽感。
彭振山等他們出門后,才走出門來,他慢條斯理的地上大門,又慢慢走向村頭。
等他到達村頭時,朱聰問他:“老鄉(xiāng),什么事?”
彭振山朝朱聰笑了笑,沖白教授拱了拱手:“白老板,你交代的事情已經(jīng)辦完了?!?br/> 朱聰早就猜到,彭振山是白教授埋在村里的釘子,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埋下的。彭振山第一個帶頭領糧油,又抬著白教授送來的烏木來售賣,種種跡象表明,彭振山是白教授的內應。
白教授點點頭:“知道了,那段烏木賣的錢,就是你的報酬了,一早說好了?!?br/> 彭振山又拱了拱手:“白老板,我那些弟兄去聯(lián)系村里的其他人了,能否光臨寒舍,鄉(xiāng)下村民,有事相求?!?br/> 白教授抬起手,平視他,有些詫異:“哦?你有什么事情要我?guī)兔??你我的交易已?jīng)完成了?!?br/> 彭振山低聲說:“我知道?!?br/> 白教授展顏一笑:“也罷,閑來無事,跟你走一趟吧?!彼疽庑∷卧诎讼勺肋@邊守著,朝朱聰和李建軍招了招手。
三人跟著彭振山來到他家,到了門口,白教授對李建軍說:“你在門外幫忙看著?!崩罱ㄜ婞c了點頭,找了個地方隱蔽起來。
彭振山領著白教授和朱聰進屋,進了屋后,他打開柜門,取出一個塑料袋子。打開塑料袋,是一層報紙包裹的東西。他打開報紙,是五疊整齊的紅彤彤百元大鈔。
彭振山又從身上掏出一些錢,和那五疊鈔票放在一起,往白教授面前一推。
白教授溫和地說道:“我不是和你說過,這些錢是你的酬勞嗎?”
彭振山低聲說道:“我知道,白老板,請人吃酒花了一千一百塊,還剩下五萬一千三,我想拿這些錢換一個機會,換跟在你后面做事的機會?!?br/> 白教授饒有興趣地問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嗎?跟在我后面做事,未必能掙到這么多錢???”
彭振山搖了下頭:“我不知道白老板是什么樣的人,也不知道跟在老板后面能掙多少。只是從老板的手段來看,老板定非常人。我孤家寡人一個,無牽無掛,掙多少,我也不在意?!?br/> 白教授繼續(xù)問道:“那你在意什么?”
彭振山看了眼朱聰,才和白教授說道:“我在意的很簡單,我不想以后別人看到我的時候,就像這位老板一樣,稱呼我為,這位鄉(xiāng)親。我有名字,我叫彭振山。我只想別人看到我的時候,能上來問上一句,尊姓大名。我想以后回鄉(xiāng)的時候,我遞一支紅梅,別人不會抽都得接著,還得說聲好煙,而不是現(xiàn)在,我遞支小熊貓,別人都嫌次,搖搖手說不會抽?!?br/> 朱聰想起自己在陸燕月面前的時候,謙卑得像只嘍啰,他能體會到彭振山的這種不甘,他低聲地說了聲:“抱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