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哎?!卞X默一聽樓澈是被殺,頓時臉色蒼白,肥胖的額頭上汗珠直流,他掏出手帕邊擦汗邊跳腳。
易水寒目光停留在穆瀟瀟頸部,看到她白皙的脖子上被布帶勒出一道紫紅印痕,臉色又變得很差,他冷冷地問:“禾白,你確定樓大人是被人謀殺?”
有完沒完,誰是禾白?
穆瀟瀟避開他的眼神,很肯定回答:“是的,我確定?,F(xiàn)場的痕跡證明,他不可能是自殺?!?br/>
這時,有衙役跑進(jìn)來跟錢默說,門外有個老頭聲稱是樓府的下人,有重要的東西交給官府。
錢默忙讓帶進(jìn)來。
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被帶進(jìn)院子,看起來老態(tài)龍鐘,顫巍巍地好像隨時都會倒下。他走進(jìn)院子,用渾濁的眼睛慢悠悠地觀察完所有人,最后跪倒在易水寒面前,“大人,你要給我家老爺做主?。 ?br/>
老人跪倒在地,眼淚鼻涕橫流。淚水順著干涸而蒼老的皮膚,滑落到嘴角,他也顧不上去擦,只是拼命磕頭。
易水寒對穆瀟瀟示意,穆瀟瀟急忙扶起老人,幫他打掉沾在褲腿上的雪,柔聲問:“老人家,你慢慢說,這是我們江北按察使易大人,有什么冤屈你都可以告訴他,他肯定會為你做主?!?br/>
“不是給我做主,老奴一把年紀(jì),半截身子埋進(jìn)黃土,還有什么冤屈呢。我是為我家老爺伸冤,我家老爺他死的冤枉??!”老人用袖子擦著眼淚,看起來特別難過。
“不急,你慢慢說,你家老爺有什么冤屈,一并都講出來?!?br/>
老人點點頭,又抹了一把眼淚,抓住穆瀟瀟的手,說道:“我家老爺是個好官,是個好人那。這遂州城哪個老百姓不知道他是個大好人。他是朝廷命官,卻沒有半分官架子,一心為了百姓。可這樣的好人,好官,竟然還是有人想謀害他.”
“你說有人想謀害他,可有什么證據(jù)?”
老人搖搖頭,繼續(xù)說道:“具體老奴也不知道,只是記得四天前,老爺從外面回來,滿臉疲憊和擔(dān)憂。老奴問他出了什么事情,他也沒有回答。只是喝了一些冷茶水,就去隔壁找余大人……”
“余大人,旁邊宅子的余大人?”
“正是,余大人和老爺關(guān)系向來交好。老爺是戶部派駐的員外郎,負(fù)責(zé)戶部在遂州一切糧銀物的調(diào)配和監(jiān)管。而余大人則是銀庫的庫監(jiān),兩人又剛好是鄰居,于公于私都有很多機會在一起……”
“大約是下午吧,老爺從外面回來,臉上的愁容更深,甚至還有幾分憤懣。他是個從來不發(fā)脾氣的好性子,那天回來竟然將茶杯都摔個粉碎,嘴里還說什么國賊,家賊”
穆瀟瀟一驚,聽到國賊,再回想起易水寒在隔壁反復(fù)問起關(guān)于西蜀的事情,難道余天竟然和西蜀有什么勾當(dāng)?
她突然又想起,穆府暖房那個馬福,自盡的毒藥就是來源于西蜀。
看樣子,這個案子似乎和西蜀有脫離不清的關(guān)系。
“那你沒問他為什么生氣?”
老人搖搖頭說:“我問了啊,可老爺也不說,他只是顯得很煩躁,一直在房間里來回走著,還將墻壁上懸掛的那把短劍拿下來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