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追到這章的嗎?打個卡,不過我懷疑沒有。)
第二日清晨,天寒地凍,漫天飛雪像小銀珠,像小雨點(diǎn),像柳絮楊花,紛紛揚(yáng)揚(yáng)。
整座城隱隱約約,好像在霧中。
臨出門之前,小松給了呂翼冰一個小竹筒,說是臨時趕制的,里面有三根鋼針。呂翼冰驚喜的左看右看,愛不釋手,并讓他把針取出來,想去樓上淬點(diǎn)麻藥。
那麻藥是南門秘制,名為一沾暈,十分厲害。
“少爺,這種針淬藥效果不佳,得改造成表面有凹槽的。”
“哦,那怎么辦?”
“你等我一下,我手上有工具,馬上去改造?!毙∷赡弥裢泊掖遗苓M(jìn)房里。
沒多久他便出來了,將竹筒和針都交給了呂翼冰。呂翼冰一看那針上面有很多細(xì)小的孔洞,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暗暗驚奇。
但他沒時間細(xì)問,趕緊上樓去淬一沾暈,隨即出門。
呂翼冰身穿青色的風(fēng)衣,戴好了氈帽,手里拿著一個冰凌,趕著雙駕馬車出了王府。
這是八年來,第一次離開。他像鳥兒離開了籠子,奔向自由的天空。
他感覺空氣都是自由的。
呂翼冰駕著馬車,吃著冰凌,呼吸著冰冷刺骨的空氣,白氣氤氳,卻一點(diǎn)也不感覺到冷。
車?yán)镒浜畠?、小青和小白,冷寒兒也穿著青色的風(fēng)衣,氈帽放在一旁。她將寶劍橫在腿上,冰雪般的玉容用木炭稍稍涂了下,看起來溫暖了很多。
小青和小白裹著厚厚的毯子,二人竊竊私語,不時看她一眼。座子上還放著一把青鋒劍,是麥管事給呂翼冰準(zhǔn)備的。
他們離開了,牽動著很多人的心。
辰時三刻左右,秦王書房。
炭火正滋滋的燃燒,偶爾跳出金色的火花,像一個個頑皮的孩子,秦王坐在爐鼎旁,問麥管事:“走了嗎?”
“走了,四個人,帶了冷寒兒和何橋的兩個丫鬟。”麥管事答道。
“哦,知道用腦子了?!鼻赝跎斐鲭p手,在炭火上烘烤,笑道:“你覺得他們會成功嗎?”
“成與不成,陳夢河都將是個死人?!?br/> “哦,這么有把握?”
“若連這點(diǎn)事都做不好,他便不是王爺要找的人?!丙湽苁潞吞@的臉上閃過一絲特別的光芒,緩緩地道:“那么,他就該死在慶陽府,給陳橋陪葬。”
“宮十三有消息傳回來嗎?”
“還沒有,這一兩天應(yīng)該有消息?!?br/> 嶺城,西依秦脈山,城墻上塔樓林立,是一個依山而建的堅(jiān)固堡壘。雪天路滑,呂翼冰迎風(fēng)踏雪,風(fēng)餐露宿,當(dāng)天晌午便趕到了嶺城。
在這里他見到了何能,何能熱情的接待了他,給他們準(zhǔn)備了馬肉火鍋,還有烈酒,并安排人照顧小青和小白。
爐火正濃,熱湯滾沸,三人對飲。這是呂翼冰在這一世第一次喝酒,也是冷寒兒第一次。
呂翼冰喝了一口,一股辛辣沖進(jìn)喉嚨,嗆得他難受,還好何能知他與冷寒兒是第一次,拿的是陶制小酒杯,不是酒碗,要不然他會更不舒服。
何能目光溫暖,笑道:“男人得喝酒,慢慢來,你看冷姑娘都比你強(qiáng)?!?br/> 呂翼冰不好拒絕,只得硬著頭皮喝,冷寒兒喝得很慢,但很適應(yīng)。她已洗凈了臉旁,恢復(fù)了冰冷的面容。
之前長孫玲瓏讓她喬裝一下是做給同學(xué)們看的,好讓大家相信她與呂翼冰真是去刺探情報的。冷寒兒冰雪聰明,早從呂翼冰與長孫玲瓏的對話中聽出了事情不簡單。
只不過她不喜多話,沒有說出來而已。
何能問道:“前方有大軍安營扎寨,巨野城檢查很嚴(yán),前路不好走,你想好了怎么過去嗎?”
他沒問呂翼冰為何突然來到這里,只問了冷寒兒、小青與小白的身份,便猜到呂翼冰此行的目的。
這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
“直接從官道過去?!眳我肀?。
“嗯,這個主意好?!焙文茳c(diǎn)了點(diǎn)頭,略一沉吟道:“直接告訴他們,是從秦川府逃出來的,護(hù)送陳夢河的下人回去,他們必定不會難為你?!?br/> “可是這樣一來,我們的目的就暴露了。”呂翼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