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龍?zhí)链宓拇彘L,名叫王阿貴。
約莫六十出頭的樣子,身材高大,頭發(fā)花白,穿著一件紫色條紋polo衫,下擺扎進腰帶里,腰間掛著一長串鑰匙。
此行他是向導。
村里接連有人失蹤,家家戶戶都擔驚受怕,他這個當村長的,想躲都躲不掉,只好咬牙站出來。
此時見縣里肯來人調查,終于稍微放下心,陪著笑臉鞍前馬后,希望能盡快出結果,以安民心。
“我們先去幾位失聯(lián)村民家里看看吧?!?br/> 老刑警李榮說,目光看向趙義二人。
他知道這兩位的身份非比尋常。
“嗯,李大哥你經(jīng)驗豐富,我聽你的?!壁w義笑笑說。
于是眾人出發(fā)。
首先是王大富家。
他是最早失蹤的,快一星期了,他老婆這段日子不好過,精神看起來很差,兩個半大孩子也耷拉著腦袋,眼神迷茫。
李榮跟同事問了一些情況,并沒有得到什么有用信息,只好起身告辭。
走的時候,王大富他老婆把一行人送到門外,還眼巴巴看著。
王阿貴看著不忍,就說:“先回去吧,縣里的同志肯定會有辦法的,你莫要急哈?!?br/> 趙義默不作聲看著。
然后是王慶國家。
他家情況好點,大兒子已經(jīng)工作了,得知消息后第一時間趕回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過同樣沒有什么有用消息。
最后是李老太家。村里通知了她在椹川的兒子女兒,此時也回來在家。
女兒眼睛紅腫,明顯哭過,兒子表情就有點淡漠,問什么答什么。
謝非凡心里默默撇嘴,不過這是人家的家事,外人不好說什么。
一圈下來,有用的信息少得可憐。
……
“除了都是本村村民外,三名失聯(lián)人員并無共同之處,平時也沒什么來往,更無仇怨。”
李榮皺眉。
同事王浩問村長:“他們平時有得罪過人嗎?”
村長王阿貴想了想,搖頭:“李老太人很好,沒跟誰紅過臉,王大富跟王慶國雖然跟其他人有吵過架,但最多就是你不理我我不理你的程度,不曾動過手,更別說人命?!?br/> “不好說,問過才知道?!?br/> 李榮讓村長帶大家去那幾戶跟王大富王慶國二人有過矛盾的家庭,問問情況,同樣沒得到什么有效信息。
“最近村里有陌生人來么?”
“我們這偏得很,平日哪有什么人過來,最多就是嫁出去的姑姐,回來走個親。偶爾有人從村里經(jīng)過,也是附近的鄉(xiāng)民?!?br/> 趙義冷不丁插話:“除此之外,村里還有其他奇怪事情發(fā)生嗎?”
王阿貴以為他也是刑警,沒有多想,絞盡腦汁后搖頭:“沒聽說有,屁大點地方,要是有什么事,都瞞不過鄰居隔壁,用不著半天就傳遍了?!?br/> 趙義又問:“那你們村,有什么特別的地方?jīng)]有?”
王阿貴不明白:“同志,什么叫特別的地方啊?”
趙義比劃著說:“就是能跟普通區(qū)別開的都算特別,傳言相關的也行,跟神神怪怪扯上關系的都可以?!?br/> “額,也沒有。”
“……”行吧。
剩下那名刑警張輝說:“要不我們分頭轉轉,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
然而遭到趙義拒絕:“還是一起吧?!?br/> 李榮心頭一動,看向趙義,見對方同意看過來,兩人眼神一碰,皆是微微頷首。
……
既然不分頭行動,那就跟在村長王阿貴后面,讓他帶著大家在村里走走。
從東頭一直走到西尾。
目光掃過不遠處一座屋頂裝飾有雙龍奪珠的廟時,趙義心頭微動,不動聲色問:“那是你們村的境主廟嗎?”
王阿貴奇怪看了他一眼,點頭:“是啊,橙縣這邊幾乎每條村都有境主廟,我們這邊也一樣。”
“村里就這么一座廟嗎?還有沒有拜別的神主?”
“沒有,就只有境主爺。”
趙義:“那你們村的境主靈嗎?”
王阿貴更奇怪了:“就、初一十五正常拜拜,求個心安,哪有什么靈不靈的。真有求必應的話,豈不人人都發(fā)財了?”
趙義點點頭,不再說話。
不過回來的時候,帶頭走了另外一條路。
直到走遠一點后,他才走到謝非凡旁邊悄聲問:“你有感覺到嗎?”
謝非凡臉色微動:“你是說……境主廟?”
“嗯,不出意外的話問題就在那了??拷菈K,我體內的詭體,居然會縮成一團不敢有動靜,說明什么?”
“那里有讓它感到害怕甚至恐懼的存在?!?br/> 謝非凡經(jīng)歷過這么多次任務后,也成長了很多,雖然心里緊張,不過明面上沒怎么表現(xiàn)出來:“看來這事已經(jīng)超出我們能力范圍了,趕緊通知局里吧?!?br/> 卻沒聽到回應。
扭頭一看,發(fā)現(xiàn)趙義停下了腳步,正轉身扭頭看向境主廟方向。
他也下意識看過去。
卻發(fā)現(xiàn)那座境主廟淡紅色的墻面上,不知何時裂開了一道縫,露出一只巨大眼睛,周圍縈繞著淡淡的黑霧。
目光正看向這邊。
謝非凡駭然,被詭異的大眼睛注視著,這一刻手腳發(fā)涼,身體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