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主,本應(yīng)該為村境驅(qū)煞擋災(zāi),哪有自己變成災(zāi)的道理?!?br/> 趙義木著臉,任由凝滯的空氣擠壓著自己,目光始終與墻上的大眼睛對視。
至于這樣會不會有什么不好事情發(fā)生……
難道還能好到哪去嗎?
唯一的想法就是拖下去,能多拖一秒是一秒!
感受著無限緊迫的窒息感,趙義漲紅了臉,最終還是選擇召喚出自己的詭體。
那張破舊的小手帕,此刻面對強大到足以碾壓自己的對手,竟然生出恐懼情緒,不愿意出來。
是趙義瘋狂催動詭體力量,徑直蓋過手帕自己的想法,才將它喚出來的。
手帕放大,環(huán)繞著自己,將周圍凝滯的空氣擠開,總算沒那么難受。
然而僅僅如此,手帕上的線又崩開了不少,顯得愈發(fā)殘破。
這樣下去,要么手帕徹底破碎,要么在這之前,自己先耗盡生命力,體內(nèi)詭異復(fù)蘇。
“這就是差距啊!”
趙義感慨。
對方甚至都沒露面,僅靠眼神,就差點將他扼殺。
嘖~!
要是多來幾個這樣的存在,全國人民怕是要遭大罪。
“所以,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呢?”
趙義目光有那么一瞬的失神。
感覺再這樣下去,快要瞞不住大眾了,到時候大家得到消息,會引起恐慌和混亂嗎?
如果會,國家又怎么應(yīng)對呢?
而且每次詭異出現(xiàn),都會伴隨著犧牲,有普通民眾,也有組織內(nèi)的同志。
不是已經(jīng)拿到完整的功法了嘛,為什么還不推廣?
等推廣開來,修煉的人多了,自然不會再怕詭異!
可惜自己是看不到了。
忽然又想到:“那位神秘高手,這次還會出現(xiàn)嗎?”
絕望中升起一絲希望。
然而趙義又主動掐滅這個念頭:“這里都快到廣西白州了,離新風鎮(zhèn)這么遠,應(yīng)該不會來吧……”
自己怕是真要栽在這里了。
腦海中閃過父母妻兒的面孔,趙義臉上浮現(xiàn)出痛苦、復(fù)雜、懷念、決然等神色。
然而就在這時,一把生銹的大剪刀從遠處飛來,猛然刺向墻上的大眼睛。
大眼睛目光唰一下從趙義身上移開,落在剪刀身上。
而面對大眼睛的目光,本來如箭矢般的剪刀,瞬間像是扎進泥潭,前進不得。
一道身影從遠處奔來,正是謝非凡。
……
感覺到周身窒息感猛然消失的趙義,愕然又氣急敗壞:“你回來做什么?!”
“出不去!”
謝非凡搖頭,臉上出乎意料的平靜:“村子周圍被一層看不見的力量擋住了,所有人都出不去。”
趙義愕然,不知所措。
難道今天真要全死在這里?
“它雖然很強,但未必就是無敵的。”
謝非凡看向墻上的大眼睛,竭盡全力控制住剪刀,額頭上冒出層層細汗:“比如它的眼睛,就只能對付一個人。趁現(xiàn)在它注意力在我身上,你看能不能從其他地方想想辦法?!?br/> “好!”
趙義知道現(xiàn)在不是廢話的時候,果斷繞到另一邊。
事實上除了這面墻以及正門,其他角度看向境主廟,并沒有什么異常。
而當趙義注視著正門門框上的“境主廟”三個字時,字體突然扭曲起來,變成了“大護法廟”。
這突然的變化過程,令趙義大腦感到強烈不適,暈眩、惡心,仿佛看到了某種不可直視存在。
“大護法?護的誰的法?”
他一咬牙,大步朝門口走過去!
站在廟門檻外往里看,外面太陽燦爛,里邊光線暗淡陰森。廟內(nèi)供奉的,卻不是什么境主,而是一尊三頭六臂的黑色神像。
當他目光落到這尊神像面上時,仿佛察覺到四面八方有無數(shù)目光齊刷刷看過來,瞬間寒毛直豎。
進,還是不進?
……
軍用直升機速度很快。
但從椹川到狗龍?zhí)?,近百公里,只需?0分鐘時間。
然而20分鐘,恐怕去到也只能給戰(zhàn)友收尸了,說不定附近的村莊城鎮(zhèn)都要毀滅。
畢竟那可是a級的戰(zhàn)力,無論是不是詭異。
郁林那邊通知了,估摸著也會派b級以上御詭者過去。
相比椹川,郁林要小不少,只有兩位b級御詭者,只要腦子沒進水,都會全部派過去,不然a級災(zāi)禍蔓延開來,責任可不是誰都承擔得起的。
四個b級御詭者聯(lián)手,應(yīng)該能拖久一點。
李耀國和鐘云坐在一起,都不說話。
事實上他們倆也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只要能拖到省城的援兵到來。相信以a級御詭者的實力,加上幾個b級,壓制對方應(yīng)該不是問題。
“希望能來得及?!?br/> ……
趙義冷冷地看著高臺上占據(jù)了本來屬于本地境主位置的不知名神像。
抬腳,一步踏入廟內(nèi)。
腳跟落地,眼前畫面瞬間發(fā)生變化,本來頂多算陰森的內(nèi)里,此刻卻猶如恐怖地獄。
只見墻上掛滿了各種破碎的還在蠕動的人體器官跟扭曲的人類面孔,仿佛能聽見他們的哀嚎。地面上流淌涌動著腥臭冒泡的血水,一雙雙手從血水下伸出來,似乎要將進入廟里的人拖下去。
趙義悚然。
抬頭只見那尊黑色神像,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下意識退回來。
眼前景象又回歸正常,仿佛剛才都只是幻覺。
趙義大口喘氣,掩蓋不住眼底的驚懼。
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回過神來,一咬牙,痛下決心,再度踏進去。
“我*你*??!”
怒罵一聲,破舊手帕被他催動到極致,以高速旋轉(zhuǎn)的姿勢,直撲高臺上的神像。
若是被切中,神像說不得要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