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蘇氏母女三人和江云正在廳中吃著早點,卻是突然傳來一個消息。
魏起跑去官府狀告蘇氏欠債不還,此時此刻官差正在府外等著將蘇寒月帶去公堂對峙。
蘇夫人此時的面色極為難看,就連平時一臉無所謂的江云看起來也不是那么好。
江云雖不了解魏起,但他卻是敢肯定對方定然會找麻煩,不過他更是知道,魏起對蘇寒月有意,即便上門找麻煩,也不會將事情搞得太大,讓蘇氏太過難堪。
其實魏起也正是想的,可江云沒料到的是,魏顯可不管這些,強行讓魏起前去官府告狀。
“對了…”
蘇寒月想起什么,突然從袖口里拿出一張疊得十分整齊的紙條遞給江云。
“這什么?情書?”江云一怔。
“想什么呢,是先前我立下的字據(jù)。”
“字據(jù)?魏起還你了?”江云聞言一喜,急忙打開,“這…只有一半?”
“嗯,先前答應(yīng)魏起之時便是讓他歸還字據(jù),可他也不是傻子,將其一分為二,我本想拿到有手印那一半,可擔心魏起起疑,無奈之下便只能拿前半部分,總有些用處!
江云想了想問道:“我對唐律不熟,這借據(jù)給撕成兩半了難不成還有效?”
“若是以前的唐律,這種程度的損壞依然有效的,可數(shù)月前,刑部頒布一條新唐律,嚴格而言,這便是算作廢了,可官字兩個口,若是縣令讓魏起收買了,就不好說了!
蘇寒月畢竟是在江陵長大的,本地的那些當官的秉性她自然是知道的。
“算了,在這也談不出個所以然,還是去看看那魏起到底怎么說!苯瓶此平z毫不慌。
如果昨日他沒去盤問魏起安插在府內(nèi)的那幾個奸細或許還會因為蘇氏母女的固執(zhí)有些頭疼,可現(xiàn)在他卻是知道了一個好消息,可以讓蘇寒月不那么固執(zhí)的消息。
江云說著把碗中最后一口粥喝下,“大小姐,這個點你還是別去得好,我和秦姨去就行!
蘇夫人點了點頭頗為贊同。
“江公子,這個恐怕不行…”前來通報的護院突然開口道。
見江云看向自己,他繼續(xù)回道:“那官差指名道姓,說是奉命傳喚大小姐的,您和夫人一同去應(yīng)該可以,但大小姐怕是也得跟著一起!
“這樣啊…那沒辦法,大小姐,還是咱兩去吧,秦姨,您就在府中等候,不然稍后高大哥要是來了我們都不在就不好了,況且…”江云看向?qū)Ψ饺栽诤戎嗟纳倥,“即便魏起安插在蘇府的奸細也辭退了,可依依一人在家我還是不太放心。”
“嗯,那行,你二人小心一些!
“江公子對依依倒是挺上心的!碧K寒月一邊將面紗戴上一邊說著。
“她可是我妹,必須得對她好不是。”
“依依是我妹妹,可不是你的!
江云一怔,突然面露笑意,“咋了?你這是醋壇子翻了不成?”
“誰醋壇子翻了!碧K寒月沒好氣的說道,隨即將一旁斗笠拿起戴上。
江云看向吃得正香的蘇寒依,“依依,你是我妹妹不?”
蘇寒依聞言,想了想,眼中閃過一絲機靈,面露不明的笑意,“現(xiàn)在雖然還談不上,不過反正也快了!
一旁的蘇寒月卻是瞬間明白了蘇寒依話中之意,俏臉一紅,急忙走了出去。
“啥?”江云卻是一愣,有些沒聽明白,不過現(xiàn)在外面官差還在等著,也沒時間讓他追問,便是跟上前去。
…
江陵縣衙。
“大人,人帶到了。”
堂上之人聞言微微點頭,看向二人,“堂下女子可是蘇家大小姐蘇寒月?”
蘇寒月微微欠身,“民女蘇寒月見過侯縣令!
“此人又是何人?”侯縣令指了指蘇寒月身旁男子。
這侯縣令正是江云剛來此地遇上的那命案之時的縣令,江云還是有些印象,不過看對方的樣子似乎早就忘了。
不過江云卻是沒想過讓對方想起自己,畢竟當初就是以嫌疑犯的身份來的,不但攀不上關(guān)系,怕是反而會讓對方更偏向魏起。
也正因有了一次經(jīng)驗,江云沒有像第一次來公堂之時那樣失禮直接跪下,他抱拳應(yīng)道:“小子江云,見過侯縣令。”
侯縣令眉頭一皺,“本官傳喚蘇寒月,你跟著跑上堂來作甚?”
“怎么?犯法嗎?”
“這…”侯縣令聞言有些吞吐起來。
這時,一旁突然走出一個男子,“寒月,江公子,有禮了。”
江云雙眼微瞇看向魏起,蘇寒月則是微微欠身行了個禮沒有說話。
魏起面向西北方,抱拳道:“圣上定下的唐律規(guī)定,公堂之上,未經(jīng)傳喚,即便是證人也不得入內(nèi),違者,杖二十!
魏起說著,轉(zhuǎn)身看向侯縣令,“侯大人,江公子雖說和魏某是也算是有些淵源,可畢竟律法就是律法,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