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兒說這話的時候,分明臉上的麻子都有些發(fā)紅。
我怔住了。
張翠兒心善心軟,這不是什么壞事,但也不會是好事。
徐文申又給我打了一個眼神,我沒多開口說話。
之后徐文申聯(lián)系了殯儀館的老板娘王芬,開了一輛車過來拉尸體。
當著張翠兒的面,徐文申讓王芬聯(lián)系了王德金。
大概說的就是張翠兒得饒人處且饒人,也不再報警徹查張奮斗的死,王德金必須負責張小軍成年之前的所有花銷,否則的話,不但這事兒有法律來辦,下頭的張奮斗也會回來找他。
電話開的擴音,那邊的王德金又慌又怕地說他曉得了,他肯定負責。
最后我們才帶著張奮斗的尸體離開。
張翠兒并沒有懷疑我們。
將車開到無人的路段,我便用公雞尾翎扎破了張奮斗的額頭。
人有天靈鹵門,那里便是藏魂之處。
張奮斗額頭被殺術(shù)破了之后,他身上就彌漫出來特別濃烈的尸臭,身體也在迅速地腐爛。
后邊兒的事情就簡單了許多,王芬將張奮斗的尸體送去火化,又找了火葬場的人跑腿,等骨灰出來之后,送去張奮斗他家里。
我并沒跟上去點墓,張奮斗神魂俱滅,無論葬在什么地方都沒有作用。
倒不如讓骨灰留在張翠兒孤兒寡母身邊,還有個念想。
最后回到了葬塋街的殯儀館,天都快亮了。
王芬讓我和徐文申去好好休息,王德金那邊的二十萬酬勞,她會去幫我收。
我也的確又累又疲憊,回到房間,倒頭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然是陽光刺目。
光線照射進窗戶到我臉上,熨燙無比。
看了一眼時間,這會兒都已經(jīng)過了中午兩點,我也難得睡了一個自然醒的覺。
起床洗漱了一下,我從房間出去。
院子里頭空無一人,也不曉得徐文申是在睡覺,還是說已經(jīng)醒來做別的事兒去了。
我走到前面的殯儀館,鋪子里頭有生意,王芬在和人磋商一條龍喪事兒的價格。
同樣她也看見了我,笑呵呵地說讓我等等,她有東西要給我。
我也就閑來無事,四掃打量殯儀館的其它東西。
不多會兒,王芬和人談妥了生意,將客人送出去。
這才笑容滿面地到我跟前,很是貼切地喊了一聲小羅看事兒。
緊跟著,王芬從收銀臺下頭取出來了一個小黑箱子,遞到了我面前。
我心臟砰砰直跳,打開看了看,里頭整整齊齊放著紅色的鈔票。
“二十萬,小羅看事兒你點點?”王芬笑瞇瞇地繼續(xù)道。
我心里頭是喜悅不止,我還賺了唐國棟家里頭二十萬,加上這里的錢,就是四十萬了!
距離徐文申所說的一百萬敲門磚,也就差了一半多點兒。
再干上幾單生意,肯定能湊夠錢,屆時就能去請徐文申說的那個人,才能制住我爺爺。
不過我也疑惑地問王芬,怎么二十萬全都在我這里?她不拿錢的么?還有徐文申那邊。
王芬又笑了笑,說她的介紹費,王德金已經(jīng)給過了,在行規(guī)里頭,她拿了一頭錢就不能拿兩頭。
至于徐文申,他規(guī)矩死,沒有幫上什么忙,沒有縫尸,那肯定是不收錢的。
我搖搖頭,說我去找文申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