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刻不理會她的哭訴,只繼續(xù)同黎楓道:“小楓,我知道你們一時難以接受辰九,但你相信我,辰九本性并不壞的,蘇黎的死也跟他沒有關(guān)系,說到底還是那個女人自己找死,在高速公路上開那么快的車速,她要不跑不就沒事了?”
“不跑那個小雜種還不一樣會弄死她?楓兒,你不許替他打官司!”秦鳳云拉住兒子。
黎刻一聽,頓時怒不可遏,揚(yáng)手一巴掌就要朝秦鳳云抽過去。
好在黎楓眼疾手快,及時制止了。
黎楚晴也嚇得趕忙護(hù)住了自己的母親,“爸,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是不是為了那個混蛋,連咱們這個家,你這雙兒女都不算要了!”
黎楓臉色也冷到了極點(diǎn),“爸,你再動手,這事兒就沒得談了?!?br/>
黎刻只得憤憤的放下手,瞪了眼秦鳳云后,這才看向黎楓,“好,我不動手了?!?br/>
他這才坐回了大班椅上去。
秦鳳云哭得幾乎背過氣。
黎楓不疾不徐道:“你想讓我替陸辰九打官司,我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爸你必須滿足我的要求?!?br/>
“你幫我打官司,你還談條件?你說說,什么條件?!?br/>
“簡單?!?br/>
黎楓揚(yáng)揚(yáng)眉梢,“不要讓陸辰九入我們黎家的祠堂,原因很簡單,我媽不喜歡,我不想看她難過?!?br/>
“好兒子,媽果然沒白疼你。”
秦鳳云蒼白的臉上終于多了分欣慰之色。
黎刻在聽完兒子這番話之后,才剛緩和的面色,瞬時又沉了下來,“小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辰九是你哥哥,難道你要看著他流落街頭?”
黎楓冷哼,“爸,別跟我說什么哥哥,你知道我這人性子的,絕情起來六親不認(rèn),我條件已經(jīng)提了,剩下的,您自己考慮?!?br/>
“我不同意!”
黎刻毫不猶豫否決。
黎楓也不急,只悠悠開口,“爸,那就真不好意思,這個官司您自己敲人搞定吧!我就怕您得不償失,沒把兒子招回來,反而還讓人蹲了大牢?!?br/>
黎楓哂笑一聲,說完,要走。
“你去哪?”
黎刻叫住他。
黎楓回頭看他一眼,“這個家烏煙瘴氣的,出去換口氣,爸,這您總管不著吧?”
黎楓又看了眼黎楚晴,“照顧好媽媽?!?br/>
“嗯?!?br/>
黎楚晴點(diǎn)頭。
“你站?。 ?br/>
黎刻起身,“你一定得出這么個條件?”
“對,誰勸都沒用?!?br/>
“你……你真是要?dú)馑牢?!?br/>
黎刻權(quán)衡利弊之后,點(diǎn)頭,“好,我答應(yīng)你?!?br/>
秦鳳云臉上終于露出了喜色。
黎楓點(diǎn)點(diǎn)頭,“走了。”
說完,頭亦不回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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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年正在做指甲,忽而,一抹黑色人影閃過,緊跟著,一杯星巴克落在了她的手邊,“做完出來,我在門口等你?!?br/>
扔下這么一句話之后,人就走了。
池年和給她做指甲的店員都一臉懵。
看了眼手邊的星巴克,又回頭看了眼門口的方向,滿頭霧水。
這什么情況?
店員問池年,“朋友?”
“呃……算吧!你等等。”
池年把手從店員的手中收回來,起身,跑去了門口。
門外,黎楓倚在垃圾桶旁抽煙。
見池年出來,他偏過頭,“完了?”
又瞥了眼她僵著撐開的十根手指,就見她搖了搖頭。
“先進(jìn)去刷完吧!”
“……”
所以,在男人眼里,做指甲是用‘刷’的么?
池年懵懵的點(diǎn)頭。
折身準(zhǔn)備進(jìn)去,又想起什么,忙折了回來,“我這個可能還得需要至少半個小時?!?br/>
“這么麻煩?”
果然,黎楓不滿的皺了皺眉。
他這人向來耐心很不夠,尤其是對她。
“還杵這干什么,趕緊進(jìn)去啊!白耽誤時間?!?br/>
黎楓說著,抬手看了看表。
“……”
池年轉(zhuǎn)身進(jìn)了店里去。
女孩子‘刷’指甲油,是項(xiàng)很繁復(fù)的工作。
黎楓難得耐心在外頭等了她半個小時。
全程也沒有進(jìn)門來催過她。
那店員笑著打趣池年,“這是你男朋友吧?長得可真帥,還這么有耐心,不錯?。 ?br/>
池年有些尷尬,“前男友?!?br/>
店員:“……”
半個小時后,上色的指甲烤干后,池年握著那杯他買的星巴克走了出來。
倚在門口的黎楓見她出來,這才自顧邁開腿往前走了去。
池年看著他的背影,還有些愣神。
而后才小跑著追上他,“找我什么事?”
“收租金?!?br/>
他在前面回答。
池年有些無語,“不是還沒到時間嗎?”
是了,打從蘇黎走后,池年就從她們倆的合租房里搬了出來,住進(jìn)了黎楓的單身公寓里。
其實(shí)她本來只是想著暫住,那會兒她心情不好,也沒什么心思再去找房子,每天都失魂落魄的,如今情緒也恢復(fù)不少,她自然是要從他的公寓里搬出去的。
當(dāng)然,這其中她有過三次搬家經(jīng)驗(yàn),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