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薇望著陳管家緊緊捏緊的拳頭,看著怒氣填滿的雙眼的就知道自己的猜想并沒有錯,陳辰應(yīng)該是陳管家的兒子。
“陳叔……”詩薇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說點什么,如果自己的猜想是什么,那么在提起葉之于的名字時陳叔的內(nèi)心又泛濫著怎樣的煎熬,推使的過去的記憶蔓延上心尖。
“葉——之——于”陳叔咬牙切齒的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冷笑一聲,努力壓制著心情強裝無事“詩薇小姐,太晚了,您應(yīng)該休息的?!?br/> 陳叔說完僵硬的沖著詩薇鞠了一躬,許久之后才起身慢慢轉(zhuǎn)身。
“你不恨他嗎?”詩薇突然冷冷的說到。
陳叔突然停了下來,眼眶含淚,許久之后才說道:“我恨他。但又能怎樣呢?”
“陳辰死了,可葉之于還活著。陳叔,難道這么些年你沒有想過公道嗎?”詩薇言語中有一絲的不甘。
陳叔聽到詩薇說的話,有一點驚訝,轉(zhuǎn)過頭奇怪的盯著詩薇,他并不知道詩薇是如何得知這些事。但回頭的時候望著詩薇冷漠淡然的臉,眉眼間遍布的皆是冷意,說的話能讓人感覺到一絲她的情緒,可臉上卻沒有絲毫判斷她心情的神情。
詩薇低了低眼,又迅速抬眼,眼神處皆是樂意“為什么沒想過……”
詩薇言語未盡,就被陳叔滿含怒氣的話語打斷“我想過?!?br/> 短短三個字幾乎是陳叔聲嘶力竭從肺腑發(fā)出的,滿含著怒火,又遍布著無奈,所有的情緒被溢出眼眶的幾滴寒淚承載著,化成眼眸中的無可奈何的不甘心。
詩薇望著情緒失控的陳叔,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點什么,能說點什么。
空氣安靜了許久,陳叔心情漸緩,才沖著詩薇平和又略帶勸慰的語氣說到:“詩薇,你還太小,你不明白。”
詩薇聽著陳叔無奈的話語,竟然不知道該怎樣定義當年的事情,只是望著陳叔無奈的雙眼,潛意識中認為也許真的別無選擇而已。
“詩薇,你的父親是個很有能力的人,但陳辰的爸爸不是。如果有人企圖傷害你,霄楠會毫無顧慮的保護你,你知道的,以他的能力他可以做到的,但是當時的情景里,我是個窩囊廢。哪怕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是我砸鍋賣鐵供他長大的兒子?!?br/> “為什么?為什么放過葉之于?”詩薇即便心中清楚,但還是無法說服自己。
“因為我不是只有陳辰這一個兒子,當時葉之于的父親財大氣粗,我不過是個小老百姓,我跑了很多的地方想尋求公道,但是還是無果,你明白嗎?那種看著親身兒子被被人殘害,而我奔波求公平時被各大法院拒收。報警沒有用的,你明白嗎?我家徒四壁,一日一日的熬下去,我不可能陪著葉家一直打官司。我還有陳辰的弟弟,我還有另一個兒子需要養(yǎng)活?!?br/> “所以你接受葉家的賠償,而讓葉之于逍遙法外?!痹娹闭f的毫不在意。
陳叔慢慢低下了頭,久久沒有說話。
“很多年前的事依然像一根刺,我妻子因為小辰的去世難以接受沒幾年也就去世了。先生回國之后,將我和若星接到了檸港,這幾年在檸港我過的很好,若星也得到了最好的教育,先生將他送到國外學習。只是小辰再也回不來了?!标愂鍦嫔5哪樕嫌醒蹨I逐漸滑落。
詩薇仰頭望著天花板,強忍著眼中的淚,許久之后低下頭,臉依然像往常一樣的蒼白家?guī)е湟狻拔抑懒??!?br/> 短短的幾句話和這幾天撲面而來的信息讓詩薇相信那些黑暗和那些無可奈何。
詩薇緩緩走上樓梯,陳叔望著詩薇的背影,本來是想問問詩薇怎么會突然提到葉之于,但是望著詩薇冰冷的眼神卻不敢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