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從緊鎖著的房門傳來。
靠著馬桶壁昏睡的詩薇突然瞪大雙眼,挺直腰桿坐了起來,豆大的汗珠像絡(luò)繹不絕的雨滴一樣從額頭劃過,詩薇身上的衛(wèi)衣也早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
詩薇像軀殼一樣一眼不眨的死死的盯著地板,敲門聲夾雜著父親的聲音“詩薇,詩薇,你在嗎?”傳入詩薇的耳廓,而詩薇卻像機(jī)器人一樣對于這樣的刺激并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
剛剛從歐洲趕回檸港的李霄楠,剛下飛機(jī)就直奔家里,只是因?yàn)樗涝娹痹诩依?,這是詩薇第一次回到家中。為此李霄楠推遲國外的會議,擠出時(shí)間趕回了檸港。
霄楠剛進(jìn)家門,就看見陳管家不安的跑了過來,沖著他說到:“先生,詩薇小姐將自己關(guān)在房間已經(jīng)3個多小時(shí)了?!?br/> 霄楠頓時(shí)覺得不妙,想起詩薇的體熱迅速跑到了詩薇的房間面前,見敲門未果,霄楠便吩咐陳管家去找備用鑰匙。
話音未落,門被詩薇從屋內(nèi)打開了。
李詩薇蒼白著臉,手緊緊的扶著門框,微微彎曲的雙腿便很清楚的知道此時(shí)的她正在硬撐著。詩薇望著眼前熟悉的臉,注意到那張臉眉眼間的不安,微微低了低眼,沒有說話。
“薇薇,你沒事吧?”霄楠十分溫柔的關(guān)懷到。
詩薇沒有回答,轉(zhuǎn)身走了進(jìn)去,沒走幾步,就停了下來,斜眼望了一眼身后,緩緩說到:“出去?!?br/> 霄楠即便十分的不安,伸出的手也在詩薇說出這句話的時(shí)候緩緩撤了回來,關(guān)于詩薇的脾氣,他太過于清楚了。即便他知道此刻的詩薇身體并不好受,他也很難提出想要陪在詩薇身邊。這種請求,很多年前,他就完全失去了資格。
霄楠眼眶中一片濕潤,沉思了片刻,略帶安慰的說到:“你先好好休息一會,我一會再來看你?!?br/> 詩薇沒有轉(zhuǎn)身,但右手一直支著床對面的書柜,盡量支撐著身體不讓自己倒下。
霄楠緩緩拉上了門,手卻沒有從門把手上離開,緊緊的捏著門把手,直直的站在門前。還是陳管家的提醒,霄楠才漸漸回過了神。
霄楠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身體向前傾著,兩只手緊緊的握著,指與指之間不停的摩擦著,霄楠支開了其他的人,只留下了陳管家。
過了許久,霄楠才緩緩說到:“陳叔,詩薇來家中的這兩天有什么異樣嗎?”語氣中像是哭泣一般。
“先生,詩薇小姐不常常說話,但是別的倒也罷了,她問了當(dāng)年的事情,小辰出事的事情?!标愂逭Z氣也是十分的痛苦,提到當(dāng)年,哽咽了一下。
垂著頭的霄楠突然抬起頭,滿是驚訝“什么?”,隨后像是自言自語一樣說了句“怎么會提到這件事?”
陳叔突然提起頭,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說了句“好像是……因?yàn)槿~之于。小姐第一次提到這件事時(shí)就曾問我,是不是認(rèn)識葉之于?!?br/> “葉之于!”霄楠握緊了雙手“你到底想要怎么樣?我已經(jīng)仁至義盡,你卻要步步緊逼?!毕鲩瓜袷窃谧匝宰哉Z。
過了片刻,霄楠捏緊的手突然松了起來,抬頭望著陳叔,眼眶紅紅的,向陳叔使了一個眼色,陳叔便要轉(zhuǎn)身離開。
霄楠嘆了口氣,低了低眼“陳叔,對不起,哪怕在今日我依然沒有辦法替陳辰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