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巫師們沉了井!”
葵婆恨恨道:“所幸那口荒井也是守井族人的一個隱蔽通道,正好有守井族準(zhǔn)備探查地面,他們當(dāng)場救下了我?!?br/> “井口的秀女看到我沒死,怒不可遏,立刻命血鬼來追殺我,結(jié)果也被守井族人趕跑?!?br/> “唉?!笨磐O铝耸郑L長的嘆道:“從此以后,我就再也沒有去過地面,我都忘了日月星辰是什么樣子了。”
“藥配好了。”她停止感慨,手里端著一個石碗來到聶傷面前,沒什么祭神儀式和咒語,直接用水清洗了傷口,然后把碗里藥膏涂抹上去。
藥味有的刺鼻,傷口清涼微痛,感覺就像后世熟悉的外傷藥物一樣。
聶傷大喜過望,這才是醫(yī)生該有的樣子嘛!
上好藥,葵婆又把拆下來的麻布洗干凈,重新綁了回去,囑咐道:“按說要包裹干燥干凈的麻布,可惜我這里沒有,而且待會你回去時還要沾水,用了干燥麻布也照樣弄濕,就先用這個湊合吧。”
她把一碗膏藥都刮入聶傷盛水的竹筒,交給聶傷道:“這些藥都拿走吧,夠你用了。記得上去立刻換上干燥麻布,還要每天換藥?!?br/> “晚輩謝過葵婆,葵婆救命之恩,傷不知該如何報答?!?br/> 葵婆情緒低落,擺手嘆道:“治病救人是支撐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這些年一直給守井族人治病,沒想到老死前還能為一地面之人治傷,我心足矣!”
她說完,又捧出一個陶罐,放到大青石上,對聶傷道:“我看你也累了,在我這里吃點東西,然后就趕緊離開。守井族人對地面人敵意很強,萬一被人知道了,恐怕會有危險?!?br/> 聶傷的確又餓又累,將近一天時間里,除了那碗痋血,他肚里沒進過一粒粟米。再加上有傷在身,現(xiàn)在感覺身子發(fā)虛,擔(dān)心待會過不了水洞那一關(guān)。
他謝了葵婆,走到大青石前坐下,等著葵婆分食給自己。
葵婆把手伸到陶罐里,撈出一大塊濕漉漉的肉來,放到他面前的大碗里說道:“來嘗嘗我們守井人的美食,鹽漬鼠肉。”
聶傷低頭一看,才看清這塊肉原來一只剝了皮的大老鼠,尾巴腳爪俱全。雖然樣子惡心,但挺干凈,肉質(zhì)白嫩,似乎很好吃。
他也不客氣,抓起大老鼠就啃,味道果然不錯,而且真的鹽腌的!
他最近一段時間飲食缺鹽,一時居然適應(yīng)不了太多的鹽味,被咸的有些難以入口。
就著水很快吃完一只大老鼠,葵婆又撈出一只,還從罐子里掏出些腌蘑菇,一起堆到聶傷碗里,然后笑著看他吃東西。
“慢點吃,別被骨頭卡住了。呵呵,味道怎么樣?蘑菇和碩鼠,是守井族人的主食,就是靠著這兩樣,守井族人才在暗無天日的地下生存了上千年。”
聶傷一口氣吃了個飽,心滿意足,舌頭都被咸的發(fā)麻,他一邊喝水一邊問葵婆:“這里的鹽很多嗎?在地上可吃不到這么多鹽,鹽太寶貴了?!?br/> 葵婆點頭道:“地底的鹽的確不少,鹽也是守井族人和地面人交換財物的最重要的物品,不然你以為守井族人用的金器,身上穿的布衣等等都是哪來的?”
“地面人還和守井族人交換財物?他們不是不敢接觸守井族人嗎?”
“雙方有個儀式,每年兩次,隔水溝通所需。溝通好了后,都把財物運到規(guī)定的地方,守井族人拿走地面人準(zhǔn)備的財物,地面人的巫師再做法驅(qū)散鹽上的晦氣,然后就能運了,從頭到尾都不接觸?!?br/> 說到這里,葵婆臉上現(xiàn)出了擔(dān)憂之色,“不過近些年來,這里發(fā)生了一些不好的事,鹽越來越難以獲得了,守井族人的日子也越來越難過?!?br/> 聶傷正要發(fā)問,木門突然被人撞開,一群守井族人沖了進來,十幾個人把小小的石屋站的嚴(yán)嚴(yán)實實,都手持武器對著聶傷。
聶傷還沒來得及從地上起來,腦袋就被十幾把利劍指著,他身子一僵,立刻又坐了下來。
自己手無寸鐵,怎么是這些戰(zhàn)士的對手。
他腦中念頭急轉(zhuǎn),忽然身子一長,雙手猛地向前抓去!
身邊的守井族戰(zhàn)士被驚了一跳,以為這個地面人要反抗,都齊齊退后一步,挺劍欲刺。
誰料那地面人一下?lián)涞酱笄嗍?,撈起陶罐里的腌肉蘑菇,拼命往嘴里塞?br/> 守井戰(zhàn)士都面面相覷,聽說地面上物資豐足,怎么這人比我們還饑餓?
“吃飽肚子才有體力應(yīng)付意外情況嘛。”聶傷抓住機會們猛塞。
“嘰里呱啦,嗚哩哇啦?!?br/> 一個身材雄壯的中年守井族男人指著聶傷,神情激動的對葵婆大聲叫嚷。
葵婆的神色一直保持平靜,淡然的回復(fù)著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