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有人來了,聶傷急忙縮了回去,撿起繩子胡亂搭在手上,放在柱子后面做被縛狀。
卻見那個守井人動作鬼鬼祟祟的,靠近了祭壇后又躲在一塊石頭后面伸出腦袋偷看,見守衛(wèi)睡著了,才悄悄走上祭壇。
聶傷把眼皮睜開一條縫偷看,見那人躡手躡腳的朝自己走近,心中疑惑:“難道是葵婆派來救我的人?”
沒弄清情況之前,他不敢主動接觸,見那守井族人走近了,忙閉上眼睛裝睡。
“喂,你千萬不要叫,我是來救你的?!蹦鞘鼐迦嗽谒呡p輕說話,聲音清脆,聽著很熟悉。
聶傷睜開眼睛一看,一張清秀的小臉出現(xiàn)在眼前,比普通守井人紅的多眼睛,跟個兔子似的,不是白毛是誰?
“怎么是你?”聶傷見了她很高興。
“噓?!卑酌谧爝呚Q起手指,指了指睡覺的守衛(wèi),正要繞到后面解繩子,聶傷已經(jīng)脫離了柱子。
“你……”白毛睜大紅眼驚訝的看著他。
聶傷揉了揉手腕,對她一咧嘴。
白毛一臉呆萌,有些搞不清狀況。
“跟我走。”她一招手讓聶傷跟上,二人越過守衛(wèi)身邊,悄無聲息的走下了祭壇。
趕出幾十步,聶傷忽然停下腳步,對白毛道:“我要去葵婆家里一趟,我的傷藥還在她家?!?br/> 白毛急道:“來不及了。”
聶傷伸出左臂,堅決道:“不行,若沒有傷藥的話,我會死的?!?br/> 白毛一跺腳,只好領著他往葵婆家去而去,疾行了上百米,總算到了葵婆家。木門已經(jīng)碎了,從外面可以看到里面一片狼藉,并無人埋伏。
二人走了進去,聶傷摸著黑開始找藥,摸了半天也沒有摸到。
白毛急著問道:“藥是什么樣的?”
“一個竹筒?!?br/> “竹筒?不就在你左手邊嗎?!?br/> “嗯?你能看的見?”
“我們守井人的眼力都很好,我的眼睛更能在暗中視物?!?br/> “怪不得是這么紅?!?br/> 聶傷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了,急忙系在腰上。
二人出了門,急急往村外趕,很快便出了村子。
白毛頭上流著汗,一邊趕路一邊說道:“我在族長和水巫之前出發(fā),算起來應該快到了?!?br/> 聶傷狐疑道:“你也剛回到村子?”
白毛點頭道:“我和族長他們一直在前方的鹽洞,天光時聽到村里的報信,說有一個地面人到了村里,族長之子建議獻祭地面人。族長和水巫都同意了,準備離開回村舉行獻祭儀式。”
她的紅眼瞅著聶傷道:“族長他們的談話我一旁都聽到了。我一聽那個地面人的名字叫聶傷,便知是你,于是便搶在他們之前,偷偷回來救你?!?br/> “你知道我的名字?我記得沒告訴過你吧?”
白毛一臉得意的笑道:“我又不是沒長耳朵,那幾日我聽到其他地面人都這樣叫你。嘻嘻,你是叫聶傷吧,我不會救錯了人吧?”
聶傷拍著胸膛道:“如假包換的聶傷?!?br/> “你叫什么名?為什么你一個小女孩可以旁聽族長和水巫的談話?”
“我就是水巫之女?!?br/> 白毛說完,臉不知為何紅了,撓撓頭道:“我叫勿支麗水,他們都叫我……赤眼鯉!”
“原來是水巫之女啊?!?br/> 聶傷也差點被這個赤眼鯉弄笑了,強忍笑意,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不錯,勿支麗水,這是我聽過的最好聽的名字。”
“是嗎?”勿支麗水高興的走路都帶跳。
“我是勿支家族的人,聽說是母親在探查深淵時,在一條稱作麗水的神秘河流里感神而孕,所以才取了這個名字?!?br/> “感神而孕?你那水巫母親真會玩?。 甭檪牭闹狈籽邸?br/> “所以我一出生就沒父親,他們都說我是麗水河神之女。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我游水特別厲害,像條魚一樣,他們都不如我游的快,所以才罵我是赤眼鯉?!?br/> “他們所有人都不過和我玩,我一個朋友都沒有,就整天到處游水,不小心游到了那個井里,然后就遇到了你?;貋砗竽赣H就把我拴在身邊,哪都不讓我去,我好悶啊。”
說到這,勿支麗水又心情又不好了,不再說話,悶頭趕路。
二人的腳步很快,談話間就距離來時的洞口不遠,正要進洞,忽然聽到身后鑼聲大作。回頭看時,整個村子都亮起來火把,又點燃了一大堆火,可見人員往來奔跑,顯然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跑了,正在調動追兵。
“不好!快走!”
白毛大驚,帶頭就往洞里跑去。
聶傷有些不明白,跟在她后面叫道:“不要慌,他們離的遠呢,趕不上我們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