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司景周身除了冷,就只有繚繞不去的涼薄諷刺,他呵的低笑了聲:“您就不怕即使帶走了她,我也不會多看您孫女一眼?都是男人,不會不知道主動送上門的女人有多無趣?!?br/> 時老爺子手驀地一頓,眼神陡然冷厲:“你再說一遍!”
撫養(yǎng)他十余年,這樣尖銳刺耳的話他還是頭一次聽,遑論還是當著溪兒的面。
時溪垂著頭,發(fā)絲從臉側落下,遮擋住了她臉上所有情緒。
唯有垂在身側的手指,血跡從指縫里滲透出來,紅得刺目。
修長挺拔的男人沒在多說一句,轉身直接走出了客廳,背影桀驁,似有化不開的沉郁戾氣。
時溪沉默兩秒,追了上去。
車門被男人拉開,時溪沖過去一把拽住了他。
“你的腿有傷還開車,不要命了?”
感覺到男人陰戾的目光落到她臉上,時溪垂下眸,聲音極輕:“兩點的飛機,在新橋機場,我送你過去?!?br/> 她學過車,雖然年齡不夠還沒拿到駕照,但也總比他半個殘廢強。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收回視線,拉開后座車門,鉆了進去。
風從沒升上的窗戶外刮進來,吹亂了時溪滿頭長發(fā)。
路上,她目光近乎僵滯的看著前方,指尖的冰涼慢慢由手指蔓延至全身。
她有些慢半拍的想著,明明是夏天了,怎么比冬天還讓她覺得冷呢?
時溪并沒發(fā)現(xiàn),后視鏡里男人的眸光從始至終一直落在她身上,半絲沒有移開過。
抵達目的地,容司景在她剛將車停穩(wěn)時就打開了車門,時溪看著他的背影,緩緩眨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