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的演習，南軍可謂是出盡了風頭。

????北軍每天演習結(jié)束后都要舉行總結(jié)講評，段祺瑞親自主持，各營管帶以上官員一律參加。

????由于在第一天的演習中被南軍搶盡風頭，因此氣氛有些沉悶。過了一會，有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軍官站了起來，蕭天一看，笑了起來。

????未來的民國總理，現(xiàn)在的軍總參謀官，留日士官升張紹曾。

????就見張紹曾站了起來，矛頭直指第五鎮(zhèn)統(tǒng)治官張還芝，問張還芝第五鎮(zhèn)來了多少人？留守的有多少人？有多少病號？多少輕??？多少重??？帳篷來了多少？馬匹來了多少？

????北洋老將張懷芝一句也答不上來，臉紅耳赤，只好說道：“我記不得，請原諒?！?br/>
????這個時候的北洋氣氛空前團結(jié)，關系融洽，甚至有那么一些開明的味道，張紹曾以下犯上，換在別的地方早被長官嫉恨，露了個丑的張還芝卻笑著對著段祺瑞自我解嘲：“這可不怪人家，我這可是自找的?！?br/>
????原來，當初張懷芝在第五鎮(zhèn)任協(xié)統(tǒng)時，張紹曾任協(xié)參謀長。張懷芝為了給張紹曾一個下馬威，就問他這一套，張紹曾說：“這些都有賬可查，請查看賬目就知道了?！睆垜阎ゾ驼f：“你答不出，憑什么當參謀長？”張紹曾覺得無理可講，當即辭職走了，這次可算是找到機會扳回一城了。

????蕭天在那聽著有趣，如果北洋上下將來人人都如今天這般團結(jié)，下級敢言，上級不嫉恨動氣，虛心接受，那北洋必然是一支無敵之師。

????在那論了一會，無非就是是湖北新軍如何如何有可取之處，北洋方面有何種不足等等。段祺瑞一邊聽著，一邊把目光投到了蕭天身上。蕭天會意，當即就站了起來。

????議論之聲頓時停止，所有人都看向了這個名動北洋的蕭天。

????蕭天大聲說道：“其實我以為從秋操第一天表現(xiàn)來看，僅從輜重后勤方面來說，較之此前河間秋操已經(jīng)有了巨大進步！

????諸位知道，河間秋操的后勤工作之差難以言表，部隊經(jīng)常一整天沒有吃飯，餓得肚里轆轆作響，又加演習時背負極重，路上泥濘油滑，士兵受的苦一言難盡。

????最有名的一件事，河間秋操時，隊伍接到命令去東林寺宿營?？墒孪葲]有人調(diào)查東林寺能容納多少人。結(jié)果只能住二營人的寺廟，遭到十營隊伍的哄搶。隊伍糊里糊涂地開了去，前頭大隊一到，屋子里立時站滿，不到一刻，院子里也滿了。后頭的部隊越來越多，只因命令是住東林寺，于是不問青紅皂白，一直往里擁進去。里面的幾乎要被擠死，外面的仍然拼命往里擠。團長李進材被擠到里面，出不來，就爬到人群上，踏著人頭爬到墻上。

????河間秋操時候，常常是命令一下，隊伍立時亂了起來。兵找不到官長，官長找不到兵。雨聲人聲，滿街嘈雜，弄得天旋地轉(zhuǎn)，莫名究竟。

????但是彰德秋操從準備到正式開演，各項工作都有章可循，進展順利，秩序井然，官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兵知道自己應該做什么，我以為這就是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