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麻衣回去了。
唯一留下的,只有櫸木桌上軟綿綿的黑色內(nèi)褲。
渡邊徹在想該如何處理眼前的“管制品”。
雖然他的房間里已經(jīng)藏有兩雙女性穿過的長筒襪,但那畢竟是襪子,而且襪子的主人還是他的女友九條美姬,就算被人發(fā)現(xiàn),怎么樣都能解釋過去。
而明日麻衣的內(nèi)褲......
這可不是被看到了,也只會被九條美姬取笑一句的桃色書刊,它的存在簡直是一個沒有顯示預定引爆時間的炸彈!
找個遠離出租屋的垃圾桶扔掉吧。
渡邊徹雙手捂著臉,心不在焉地想著這件事,腦海里浮現(xiàn)的,依然是明日麻衣解掉三顆扣子是的風景。
之后的合奏,渡邊徹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余光,在明日麻衣百褶裙上看來看去。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他發(fā)現(xiàn)走光的風險其實非常低。
首先雙簧管樂手位于整個教室偏后、偏邊緣的位置,明日麻衣也一直在座位上訓練,廁所都幾乎不去上。
再加上裙子被刻意放低,除非出現(xiàn)輕小說里喜聞樂見的、但現(xiàn)實中絕對不會出現(xiàn)的情節(jié),要不然絕不可能被發(fā)現(xiàn)。
到了中午,上午的訓練告一段落,因為下午有定期演奏,眾人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吃飯和轉(zhuǎn)移。
渡邊徹單獨行動。
為了讓清野凜融入吹奏部,在她們面前,他會故意和她保持距離。
這也是求之不得的事。
至少不會被九條美姬那個女人找到借口來懲罰他。而且,此時此刻的渡邊徹,不想和任何人走在一起。
畢竟身上有女性內(nèi)褲。
太變態(tài)了!
渡邊徹站在月臺上時,忍不住擔心電車站務員會突然沖過來說要搜身。
那他真的要跳進鐵軌自殺了。
‘以后還是離明日麻衣遠一點吧!’渡邊徹朝蔚藍色的天空豎起手掌,然后對著手背緩緩吹氣。
這是清野凜教他練習呼吸的方法。
“氣不要斷,手背與嘴唇之間要架起氣息之橋?!彼脑掃€能一字不落地復述出來。
白云在指縫間緩緩流動,像是被他吹走的一樣。
就在這時,月臺走進來一群穿神川高中校服的女孩,是吹奏部的低音部成員們。
她們?yōu)榱硕惚苣軙裉奂∧w的太陽,跑進渡邊徹所在的遮雨棚。
花田朝子和一木葵對他點了點頭,其他人則對他視而不見,只有明日麻衣若無其事地坐在他身邊。
她身體上的香味,熟門熟路被渡邊徹的鼻子捕捉到。
其余人愣了下,但看到明日麻衣沒有和他打招呼,只以為她根本沒把性格糟糕的渡邊徹放在眼里,沒去懷疑兩人的關系。
渡邊徹下意識看了眼她的裙子,又立馬挪開兩個身位。
既然已經(jīng)決定和這個癡女拉開距離,那就立馬行動!
渡邊徹沒想到的是,明日麻衣又挨著坐過來。
低音部的人對她的行為目瞪口呆。
此時,明日麻衣對著空出來的座位拍了拍,對花田朝子招呼一聲:“坐?!?br/> 原來是給其他人騰位置啊,學姐雖然冷淡了點,其實內(nèi)心深處還是很溫柔的......這是低音部的想法。
癡女好可怕,我要回鄉(xiāng)下......這是渡邊徹的想法。
低音部的人圍在明日麻衣身邊,自顧自地聊天,說天氣太熱,又互相推薦最近正在用的防曬霜。
氣氛很快活,但渡邊徹只感覺她們吵鬧,甚至天氣都更熱了。
夏天就不能安靜一點嘛,嘰嘰喳喳是麻雀,還是蟬啊?心里隨口抱怨一句之后,渡邊徹望著飛機云發(fā)起呆。
電車哐當哐當駛進車站,掀起一陣熱風。
上車時,明日麻衣低聲在渡邊徹耳邊說了一句:
“放心,我不會給其他人看到的?!?br/> 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就沒關系了嘛?!
女人太狡猾了,這樣說了的話,渡邊徹完全不能把對方當癡女看待了!
下午的定期演奏,吹奏部收獲了掌聲。
盡管掌聲只能勉強算是熱烈,但和上次被看笑話相比,已經(jīng)是天壤之別。
演奏結(jié)束后,清野凜宣布今天直接解散,讓大家好好休息一晚,明天繼續(xù)練習。
渡邊徹和清野凜回家的路有一段重合,所以兩人中途遇上了。
“經(jīng)過這么多手段的調(diào)教,她們以后應該會老老實實聽你的話了吧?”渡邊徹笑著,故意露出一副成功壓榨工人的資本家丑陋嘴臉。
清野凜不滿地看了他一眼:“不要說得我很陰險一樣,主意是你擅自決定并且實施的?!?br/> “你也配合了不是嗎?事實上構(gòu)成了共同犯罪?!?br/> 清野凜嘆了口氣:“這點我無法反駁?!?br/> 兩人沿著新宿國道走了一會兒,路過一個噴灑水霧的公交車站,清野凜突然說:“這次的事,謝謝你?!?br/> 她的語氣非常誠懇,帶著開誠公布的味道。
渡邊徹不習慣這樣的場面,簡直就像老爸突然說‘兒子,我愛你’一樣。
心意互相了解就行了,何必這么正式的說出來呢?
會害羞的。
“幫助像清野同學這樣的美少女,是我的天職?!倍蛇厪赜猛嫘_散過于正經(jīng)的氣氛。
清野凜掩嘴笑道:“啊啦,我還以為我是特別的呢,原來渡邊同學你對每個可愛的女孩都這樣啊?!?br/> “不不不?!倍蛇厪毓室馐置δ_亂地改口,“我只對清野同學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