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段冉一步步走至她面前,眉目含笑,那雙眼睛里的顏色卻有幾分深暗。
這種顏色讓人覺得不安,秦箏的心也亂跳了幾拍,她直覺,她現(xiàn)在應該轉身就走。
不過,她還沒動作,面前的人就朝她伸出了手。
修長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帶著一抹他身上的氣味兒,清爽好聞。
不受控制的微微瞇了瞇眼,秦箏心底里倒是覺得這味道不錯。
四周進入校門的學生有的放慢腳步,有的干脆駐足,盯著這邊不眨眼。
“今天考試,認真考,不要再考個十七分回去了?!笔执钤谒绨蛏希稳綔芈暤恼f著。從他好看的唇里吐出的字字句句,都像是甘醇的紅酒,讓人欲醉。
“還有,我要收債了。”說著,他眼眸的顏色更加幽暗,下一刻一把將秦箏拽到自己懷中,低頭覆上了她的唇。
眼睛睜大,秦箏的大腦在一瞬間當機。
段冉一手扣在她后腦,強迫她仰起頭,另一只手則摟住她腰間,讓她不得不踮起腳。
秦箏翹起腳,整個身體服帖在他的懷中,仰頭承接他的吻,這臣服的姿勢讓這個吻更徹底。
濕熱的舌頭鉆進她的嘴里,溫柔又帶熱烈的與她僵硬的舌頭共舞。
四周嘩然,不少人張大了嘴巴,看著那兩個人擁抱在一起接吻。
秦箏抓著段冉胸前的衣服,眼睛也不知在何時閉上了。她腦子一團亂,不過卻已經沉醉在這個吻當中,這是她第一次知道,接吻的滋味。
許久,呼吸粗重的段冉放開她,一向溫和的臉上,額角青筋浮凸,盡顯壓抑。<>
低頭看著懷中的人水眸迷蒙,紅唇微腫,大口呼吸的模樣,他慢慢松手放開了她。
“秦小胖,這是一年來我給你補課的費用。好好考試,不要考砸了?!焙笸艘徊?,段冉看著她滿眼微笑。之后轉身離開,沒有回頭。
秦箏愣在那里,呼吸間都是段冉的味道。
這個流氓,占她的便宜!
腦海里蹦出這句話,可剛剛接吻時迷醉的感覺又再次浮上心頭。
這一次的考試,秦箏捧回了三個大零蛋,氣得秦媽差點打壞她的屁股。
而她,也在這一天之后再也沒見過段冉,他沒有再來過她家,一時間,好像從她的生活中消失了一樣。
青春似乎走得很快,沒有朋友的高中生涯結束,秦箏考上了市里的美術學院。大學的生活與高中差不多,她依然獨來獨往,身邊沒有女朋友,更沒有男朋友。
畢業(yè)后,在市里一家裝潢設計公司找到了工作。不過老板卻是個色鬼,總是有意無意的要占她的便宜。
堅持了兩年,她打算辭職,不過辭呈還沒遞上去,不知從哪兒弄得鼻青臉腫的老板就炒了她,而且滿眼她是罪魁禍首的樣子。
收拾東西回家,她又回到了鎮(zhèn)上。
八年的時間,鎮(zhèn)子有了許多的改變。依舊是花卉小鎮(zhèn),不過現(xiàn)在鎮(zhèn)上的花卉則改成了有機培養(yǎng)。
當年高中籃球隊的幾個風云人物成立了化妝品公司,原材料就是鎮(zhèn)上的花卉。
公司的老板之一就有秦剛,秦箏的老哥。<>
公司總部設立在另外一個城市,距離遠,說起來秦箏已經有幾年沒見過她哥了。
青春期過去,她也長成了成熟的女人,在身體上就能看得出,時間飛快。
上午時分,陽光普照,干凈的水泥路因著陽光的照射而散發(fā)出熱氣。路邊樹木繁茂,排水溝的兩側花兒盛開,散發(fā)著陣陣幽香。
路的盡頭,一個穿著白裙的長發(fā)女子漸漸走過來。黑發(fā)及腰,順滑如絲。料子舒適的長裙一直到小腿處,勾勒出妖嬈的身體曲線。露在外的小腿細白勻稱,腳踏一雙白色的平底包鞋。
露在外的手臂纖細白皙,那皮膚的顏色恍若剝了殼的雞蛋。
一張小臉兒巴掌大,大眼睛如水,睫毛纖長,紅唇水潤,乍一看那形狀恍若元寶。
不過,此時她看起來卻沒那么休閑,因為她正在奮力的扯著一只看起來極其興奮的哈士奇。但力量明顯不如那好似吃了興奮劑似的狗,被拽的不時小跑幾步。
回來一個月了,秦箏每天都得拽著這只狗出來散步??擅刻斓那闆r都是,這只狗在拽著她奔走,恍若她才是被遛的那個。
這只傻狗,全身的蠻力,出了家門就狂奔,根本不聽號令。
“給我停下,你這只笨狗?!鼻毓~跟著小步跑,被這只狗拖拽的她氣喘吁吁。白皙的小臉兒紅撲撲,嬌艷可人。
不過這只笨狗什么都聽不進去,依舊撒歡兒似的往前跑,秦箏用力的拽著繩子,兩條小腿兒倒騰的快。
安寧的水泥路上,迎面開來一輛白色的跑車,高級車在這鎮(zhèn)子里并不少見。
秦箏被狗牽著在路邊小跑,那輛白色的跑車與她擦肩而過,不過卻在開出去十幾米后停了下來。<>
奮力和狗爭斗的秦箏根本沒注意,用力的拽著繩子,小屁股撅起來,在后面看起來尤其誘人。
車門打開,先出來的是一條長腿。之后,那車里的人走出來,身姿挺拔,滿載著陽光的顏色,讓人不禁眼前一亮。
“秦小胖?!?br/>
聲音從腦后傳來,與狗奮爭的秦箏身子一僵,這聲音、、、別說過去八年了,就是過去八十年她也記得。
她僵住,狗卻一直往前掙,拽的秦箏向前踉蹌了兩步。
站直身子,秦箏眼睛睜大,本來紅撲撲的小臉兒也變白。天知道,她不想再遇到他!
八年來,她雖然沒有刻意的關心他,可是他和老哥考上了同一個大學,在外省。
之后他們又與高中籃球隊的朋友合伙開公司,現(xiàn)在他們公司的化妝品賣的十分好。
不過他們一直在另外一個城市,秦箏也在市里鮮少回家,根本就沒再碰到過。她一直覺得,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再碰見他了。
哪想到,這才回家一個月,居然就又遇見了。
而且,他就在她的身后,正在一步步的接近。
手里拽著的狗正嗅著路邊地面,不知那里曾經有過什么東西,散發(fā)出來的味道是它的喜愛。
秦箏僵直著身子,聽著身后接近她的腳步聲,不知怎的又回想起高中校門前的那個吻。
那個吻,美妙,但是也是她的噩夢。
好多人都看見了他們倆接吻,之后高中兩年,那接吻的事情也一直隨著她的名字不斷被提起。
呼吸之間還能記起他的味道,他濕軟卻炙熱的舌頭,摟在她腰間恍若鐵條似的手臂。
“小胖。”從她身后走到她面前,段冉微微低頭看著眼前這個臉兒緋紅眼睛卻愣愣的人兒。好看的眉眼間流露出濃濃的笑意,以及,即將壓抑不住的花火。
他的氣息吹在臉上,秦箏猛的回神兒,后退一步,狗狗被扯得也跟著后退。
看著他,秦箏睜大眼睛,他比記憶里的更高,更帥。
而且,成熟男人的氣息迎面撲來,他只是站在那里,便優(yōu)雅的恍若歐洲的貴族,身上的氣息溫和內斂,陽光照在他身上,更是暖融融的讓人移不開眼。
“不記得我了?”看她那模樣,薄唇邊的笑意加深,段冉向前一步,繼續(xù)溫聲問道。
搖頭,秦箏立時否認,“不記得?!鄙ひ魩追稚硢?,可見她心里很是慌張。
她真的不想看見他,此時瞧著她,她全身毛孔大開,視線掠過他的唇,不禁的又想起八年前的那個吻,臉頰更紅。
“我是段冉,秦剛的朋友。而且,還給你補了兩個學期的數(shù)學?!彼嵝?,然后又向前一步,低頭看著她,此時兩人距離不過幾公分。
秦箏還是搖頭,“我不記得了,我失憶了?!闭f著,扯著那急于往路邊拱的狗狗,打算快點逃離。
段冉輕笑,那好聽的聲音讓人不禁的昏昏欲醉。
就在秦箏扯著大力的狗狗急于逃離的時候,段冉忽然伸手。
一手扣在她腦后,一手摟住她的腰,輕易的將她拽進懷中。強迫的讓她踮起腳,仰起頭,他順勢低頭,薄唇覆上她的唇。
秦箏睜大眼睛,抓著繩子的手也松開了,雙手抵在他胸前,腦子里轟轟響。
唇瓣廝磨,之后濕熱的舌鉆進她的嘴里,熱烈糾纏。
她踮著腳,妖嬈的身姿彎成一道彎月,貼合著他身體的曲線,仰著頭,這臣服的姿勢讓這個吻徹徹底底。
一切恍似又回到了八年前,他就在校門口這樣熱吻她。只不過,和那時不同的是,現(xiàn)在這個吻,更激烈,更熱切,恍似將這么多年積壓的都爆發(fā)了出來。
眼睛不知在何時閉上,抵在他胸前的手也改為抓著他的衣服,亦如八年前,她又沉醉在他的吻里了。
陽光普照,反射著太陽熱力的水泥路上安靜的沒有一個人一輛車,路邊,男女緊貼,熱吻難停。
不知過去多久,段冉輕輕的放開秦箏的唇,懷里的人兒,閉著眼睛大口喘氣,水潤的紅唇被他吻的微腫,卻是更誘人。
溫和的眼眸一片深濃,額角青筋浮凸,比之八年前在校門口親吻她時更要猙獰。
“現(xiàn)在,記起來了么?”抵著她的額頭,段冉輕笑,聲線暗啞。
恍若被驚著了似的,迷迷糊糊的秦箏刷的睜開眼,近在眼前的臉,讓她整張臉都如火燒般熱燙起來。
“大流氓!”八年前沒來得及喊出來的話,終于喊出來了。
秦箏瞬間跳離他的懷里,臉蛋兒紅紅,瞪著眼睛盯著那笑得迷人的人,她的心砰砰跳。
這個大流氓,離別與再見面都是以這個開場,太過分了!
段冉眉尾微揚,對她的評價他也只是覺得莞爾。視線不離她的臉蛋兒,還有那凹凸有致的身體。
若說八年前她是個青果子,但現(xiàn)在,那絕對是水蜜桃,成熟的泛著幽香。
一瞧見他那眼神兒,秦箏的臉蛋兒更紅,八年前他就總是這樣看她。就像嗅著肉香的野狼,在他的視線里,她感覺自己好像沒穿衣服一樣。
猛的一步奔到一邊,抓住繩子,扯著那只想要跳過水渠的狗兒瘋狂逃離,恍若屁股后頭有狼在追。
扯著依舊興奮的狗,秦箏一路的咒罵,占她便宜上癮了。
八年前就親她,說是討要的補習費用。那剛剛呢?那是什么?
思來想去只有一個答案,就是要占她便宜。知道她顧面子不會說出去,所以就任意妄為。
再有下次,再有下次她就大聲喊叫,讓所有人都看看,這傳說中教養(yǎng)極好,風度翩翩的人到底是個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