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夢雪這幾天老是不開心,在大院住慣了,熟悉的氛圍令人留戀,抬腿能跑到院子里玩,肆無忌憚跑出大門,穿過小巷,直到大街,那份隨意的自在、熱鬧,多好玩。從家鄉(xiāng)帶來的小兔子做了媽媽,養(yǎng)有一大群小兔子,媽媽不讓帶,柳夢雪只好去找爸爸,爸爸說兔子要打洞,新家的房子沒地方讓兔子打洞,再說,原來的家周圍有小草,兔媽媽可以帶小兔吃草,新家住的地方高,兔媽媽沒法帶小兔子吃草,會被餓死。
柳夢雪戀戀不舍為兔媽媽喂了最后一次草,連著幾天,專門回到院子看過兔媽媽和它的孩子們。
這天,小車接回柳夢雪和兩個弟弟,回到家,見媽媽不在,劉佳正忙著準備晚飯。
劉佳見他們回來:夢雪,你媽媽交代,趕緊寫作業(yè),寫完作業(yè)練鋼琴。
柳夢雪:又練琴。
劉佳:學的曲子練習20遍,柳太太回來后要檢查。練完琴寫5頁毛筆字。
柳夢雪:我今天的作業(yè)是寫作文,明天要交的。
劉佳沒理會夢雪的話:夢青、夢好寫完作業(yè),練習毛筆字,夢青4頁,夢好3頁,同樣,柳太太回來后要檢查,好了,大家別貪玩,柳太太去接兩位小姐,很快會回來。
夢青:我不怕寫毛筆字,寫完我可以畫畫。
夢好:我也不怕,我和你一起畫。
三個孩子各自進了自己的房間,寬敞的新家給他們帶來了屬于自我的空間,再沒有以前大家圍在一起寫作業(yè)的情景。柳夢雪嘴里答應,又無奈的嘆息,她狀況不好,有件事羞于啟齒,身上來了大姨媽,心情失落,情緒低沉,做什么事都提不起興趣,像被人潑了桶冷水,整個人冷冰冰的。
在學校,和琳說起這事,琳說,她也是,很煩,很燥,整個人在火上烤著,坐臥不安,所以,放學后,哥哥接了她,她嚷著去吃冰點。
柳夢雪問,什么冰點?
琳:冰磚啊。
柳夢雪沒吃過冰磚,聽琳描述。長的象香皂,雪白的冰塊,奶油味道,甜膩膩的,超級好吃,但是越吃口越渴,她便照吃夠的吃,最多時候一氣干掉6個中號冰磚,把周圍的人看的目瞪口呆,哥哥勸她少吃,她不聽,她的心簡直有團火在繚繞,在燃燒,如果沒有冰磚,她會難受的爆炸,只有吃著冰冷的冰磚心里才舒服。
柳夢雪:媽媽說身上來了不能吃冷東西。
琳:我媽不管我。
柳夢雪:不能喝涼水。
琳:我想喝涼水。
柳夢雪:你說,琳,咱們女生每月來討厭的大姨媽,他們男生也來嗎?
琳:可能來吧,都是小孩子,憑什么他們不來?。?br/> 柳夢雪:媽媽也來嗎?
琳:她們是大人,大概不會來的,我沒看見媽媽的身上來過。
柳夢雪:我也沒有,煩,很煩,真的很煩吶。
煩的事還有,柳夢雪在爸爸帶她去的鋼琴音樂會沙龍上,看見查傳理的媽媽趙老師彈過鋼琴,叮咚的琴聲讓她好奇多過新鮮,好玩多過興趣,她確實很喜歡趙老師彈鋼琴的樣子,但是,她并沒說過想學彈鋼琴,她更喜歡唱歌和畫畫,在家里,從來沒有畫過,她的家庭時間被媽媽占用的滿滿。在學校,老師教的歌她都會,在留聲機里聽的歌,兩三遍她回了,遇到街頭賣唱的小姑娘唱的曲,她駐足聆聽,很快就學會唱;她喜歡聽堂會,舞臺上的小姐丫鬟老旦小生的唱詞她分辨的清楚,模仿他們粗細的嗓音,唱的一字不落,有時候即興編幾個動作,那小眼神有模有樣的;象《打漁殺家》里的小姑娘,《穆桂英掛帥》的唱詞,學的還真有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