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杏花用的?!卑补痰溃骸拔易尛h(huán)彩閣閣主蘇旺將與杏花要好的恩客列了出來。
我分析,杏花之所以逃走,或許因為她已猜到了魏徵的目的。
她一個院閣女子,僅有的優(yōu)勢就是交游廣,要想破局,只能向比魏徵顯赫之人求助,先剔除品級比魏徵低的職事官,再劃去官階雖高,卻常年不管事的散官,刨去遷往郊外別院避暑的貴胄子弟,剩下的……”
安固一邊叨念,一邊執(zhí)筆在名單上點點畫畫。
“還有不下十人啊?!遍Z寸看著名單道。
吳關(guān)也湊上前來看著名單,并道:“武官也可排除,清河王說突厥來犯,朝廷正在調(diào)派兵馬,但凡有軍職的,都整裝戰(zhàn)備,無心它顧,即便杏花找去,也只能碰釘子?!?br/> 閆寸和安固對視一眼,安固又劃去了四名武將。
吳關(guān)盯著名單思考片刻,繼續(xù)道:“這名單上的人,跟杏花總能分出個親疏遠近吧?”
“寫在前頭的關(guān)系親近些,比如這兩位,就曾長買過杏花,越靠后的就越疏遠,有些不過是朋友宴請時常跟杏花照面,并無單獨接觸。”安固解釋道。
“那比較疏遠的也可劃去了?!眳顷P(guān)道:“性命攸關(guān)之事,她不會托付缺乏了解之人?!?br/> “好?!?br/> “至于剩下的,”吳關(guān)轉(zhuǎn)向安固,客客氣氣道:“請教安主簿,太子秦王相爭,剩下這六位分別站哪一邊呢?”
“站隊之事,雖傳得邪乎,卻也不過都是些傳聞,誰會輕易亮出底牌,除非終局已定,到了封賞功臣之時,一切謠傳均不可信,不過……”
安固看著名單,思忖起來。
眼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商量得十分順暢,閆寸有些著急。
交際是他的短板,這名單上的許多人,他不過略有耳聞,并不了解,因此插不上話。
好在,安固并未沉吟太久。
他伸出執(zhí)筆的手,在一個人名上畫了個圈。
武士彟(yue,一聲)。
“若我是杏花,就會向他求救?!卑补痰?。
閆寸和吳關(guān)均未插話,等著安固的解釋。
“應(yīng)國公武士彟,自太原起兵一直追隨圣上,有從龍之功,圣上定鼎天下,武士彟被封為太原郡公。
此人頗具治國之才,是開國功勛中少有的持續(xù)升遷之人,能由郡公升為國公,便是證明。
武德四年,秦王攻下洛陽,其勢如日中天,與太子的儲君之爭算是完全擺上臺面了。
之后不久,武士彟連續(xù)多次請辭,以避黨爭,圣上不允,他便又上書,自請出京,去地方任職,圣上依舊不允,他便常常告假,能不露面盡量不露面。
若說京城有誰不涉黨爭,武士彟絕對能排進前三。
若我是杏花,既然無從分辨究竟誰是魏徵的同黨,不如干脆選個兩頭不沾的,武士彟無疑是最好的選擇?!?br/> “武士彟……”吳關(guān)看著那個因為筆畫繁瑣而被閣主蘇旺涂抹了兩次才勉強寫對的字,抿了一下嘴。
“看來,得去應(yīng)國公府碰碰運氣了。”
“你有辦法見到應(yīng)國公?”
閆寸與安固對視,均是一籌莫展。
縣尉雖有些實權(quán),在坊間說一不二,可碰上功勛貴族,也只有吃閉門羹的份兒。說句難聽的,一個八品小官兒,國公府門房根本不會將你放在眼里,平日祝壽過節(jié),送個禮都要被擋在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