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外,兩名駕車的暗影衛(wèi)已各自飛身執(zhí)劍抵抗箭矢。
擋住馬車去路的,正是騎著汗血寶馬趕來的燕浮沉一眾。十匹汗血寶馬,可謂價值連城。
燕浮沉與一白衣女子各騎一匹馬當先而立。在他們身后是八個著黑衣鬼面具的高手,正是燕浮沉手底下的夜剎,一身煞氣,死氣沉沉。
而那白衣女子,則是頭戴一頂圍帽,瞧不清樣貌,卻是盈盈身姿。
箭矢由那幾個夜剎射出。
燕浮沉唇角擒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一雙狐貍眼中是濃濃的戰(zhàn)意。他此番是來殺君凰不假,但君凰單從武功而言,當得起他的對手。
早前遼河一戰(zhàn),本是三國參與,大燕王病逝,燕浮沉急需趕回原野繼任王位,未能與君凰正式交上手,時至今日,燕浮沉仍覺是件憾事。
決意與君凰好好打一場。
“流螢,待會兒孤一人對付君凰,你切莫插手?!?br/> 白衣女子看向他,“王,單論武功,你與君凰不分伯仲,若你一人與君凰動手,一時半會兒恐殺他不得,待他的侍衛(wèi)追趕上,再想殺他怕是不易?!?br/> “君凰是個值得敬重的對手,然我們此番前來是為殺他,只要能取他性命,以何手段并不打緊?!?br/> 燕浮沉聞言,掃向對面無一支箭矢能刺穿的馬車,隨即皺了皺眉,“如此,便依你之言?!?br/> 只是他們沒想到,前方馬車中竟然同時躍出兩人。
一人落于馬車旁的樹枝之上,紅色衣袂翻飛,面紗覆面,懷抱一張琴。
一人單手拿著未出鞘的劍立于馬車之上,一襲暗紅色長袍,如妖邪般的面容,迷魅而殺意橫生。
見此,燕浮沉面上微愕,原以為被君凰抱入馬車中的女子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傾城公主,未承想竟是月無痕!
如此說來,豈非是萬毒谷已站在君臨的陣營?
單是君凰便難以對付,看來今日必殺君凰,否則必是一大隱患!
燕浮沉驚愕,他身側戴著圍帽的白衣女子也一樣驚愕,甚至有幾分凝重。
以她的眼力,便是未見過,也能一眼認出萬毒谷谷主來。
竟不是那傾城公主?
至于這兩人如何不懷疑傾城公主便是萬毒谷谷主,實是他們壓根就不會往這上面去想。
天啟傾城公主嫁與君臨攝政王,觀望著的眾人們皆將傾城公主的底細調查得清清楚楚,就怕她會成為君凰的助力。然他們查探到的結果都與傳言無異。
一方勢力查出來可能會有偏差,若人人查出來都是如此,便做不得假。
說來還是萬毒谷在情報這一塊上領先所有勢力太多。
盯著樹枝上抱琴的女子又端詳一瞬,流螢抬手,“放箭!”
箭矢一支支飛射而出,君凰立于馬車上,單手負于身后,未動半分。樹枝上,顧月卿抬起手撫過琴弦,一聲琴音傳出,尖銳的攻擊力與半空中的箭矢相撞,齊齊擋落。
顧月卿卻沒有要停下的意思,抬手撫過,一連兩道琴音溢出,化作一道凌厲的勁風直直朝對面那一眾人而去。
此番顧月卿只想將這些人都殺盡。
無疑,燕浮沉是個高手,武功甚至能與君凰相媲美。另外那個白衣女子,憑著顧月卿的眼力,還是一眼便能看出亦是個高手。再加上后面馬背上的八人。
八人湊起來,若配合得當,能敵一個當世高手。
若今日君凰獨自遇到這些人,必死無疑。
顧月卿如何不怒?
難怪早前她總有幾分不安,待看到燕尾鳳焦放到馬車中,她莫名提起的心才放下。
凌厲的殺招,眾人極力抵抗。白衣女子也于那刻拔出腰間軟劍,奮力抵擋。
卻還是不免被震得五臟不適。
皓白月光下,夜剎手中的弓箭被震斷了弦。
流螢蹙眉開口:“月谷主,我等此來只為殺君凰,不欲與你為敵,你何故要淌這趟渾水?”
“本座如何行事,豈容你來置啄?素聞大燕王身邊有位女謀士,武功高絕智謀過人,想來便是閣下。既是如此,本座便也不必手下留情。”
說著直接抬手撫過琴弦,有“琴訣”在手的顧月卿與人為戰(zhàn)時,若非武功遠遠在她之上,實難近得她的身,既是近不得身,便極難傷到她。
流螢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起身一躍,執(zhí)起手中軟劍抵抗她的攻擊時,左手廣袖下驟然飛出一段白綾,直直朝顧月卿襲去。
顧月卿眉頭一擰,腳尖一點輕身一躍,人已落到另一棵樹上。而她適才站著的樹被白綾擊中,轟然從半腰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