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顧月卿已飛身而來,手上攻擊不斷,流螢閃避不及中了一招,氣血翻涌,一口血吐出來,染了少許在白色的圍帽簾子上。
回身反擊,白綾直直朝顧月卿而去。
這般之下君凰那邊便得了空隙,擋下燕浮沉的攻擊后,兩人直接穿梭在林間樹上。
打斗繼續(xù)。
這邊顧月卿和流螢也戰(zhàn)于一處。直接立于樹枝之上,同樣兩道纖細(xì)的身影,一紅一白。一人著面紗,一人戴圍帽。
指尖撫過琴弦,白綾呼嘯直擊。
顧月卿面色漸漸蒼白,一邊攻擊一邊思量著,她知曉燕浮沉身邊有一奇女子,武功高強謀略過人,甚至燕浮沉早年能從先大燕王那般多的子嗣中以舞姬之子的身份奪得太子之位,少不得此女子的相助。
照理說能力如此過人,斷不會是籍籍無名之輩,卻偏生這五國天下中,沒有此女子的名頭,若非萬毒谷有縝密的情報網(wǎng),怕是到如今連她都不知曉有這般一個人存在。
便是如此,萬毒谷也未查到這白衣女子的來歷身份,只知名喚流螢,連姓都未知曉。
或許只有燕浮沉知道這女子的身份,亦或許連燕浮沉都不知。
顧月卿在思量時,流螢實則也在沉思。
她發(fā)覺,她這般攻擊竟是一次都未近得月無痕的身!每次攻擊皆會被她琴音帶出來的殺伐勁風(fēng)擋下。
只是月無痕的攻擊也一樣在減弱。
這般之下,不難看出月無痕使出“琴訣”實是極耗費內(nèi)力,若有足夠能耐擋下她的攻擊,內(nèi)力也足夠與她消耗。待月無痕脫力時,便能輕而易舉取下她的性命。
當(dāng)然,若想擋下這每招必殺的琴音,還要堅持與她耗著,說起來容易,這世間怕是沒有幾人能做到。
想殺月無痕,難!
與月無痕交手,與其說是殺她,不如說是盡量在她的“琴訣”下保住性命!
多么可怕的對手!
這樣的人本就是個難對付的,莫要說她手上還有個神秘的萬毒谷,若她成為君凰的助力,這天下豈非是他們囊中之物?
絕不能讓這兩人一直合作!既是殺不得月無痕,為今之計,便只有離間她與君凰。
若以尋常的法子怕是離間不了這兩人,唯有從他們的感情上去離間。凡女子都容不得丈夫眼中只裝著旁人,相信傾城公主也不例外。
今日想殺他們是不可能,待回去后,或許可尋機找傾城公主合作。
卻不知,若當(dāng)真找上傾城公主,吃虧的人絕不會是月無痕。
又一番打斗,兩人齊齊后退,各自立于一處枝頭相對而立。
顧月卿此番只覺滿嘴腥甜,頭暈胸悶,若長此僵持下去,敗的人必然是她。
果然還是身子太弱,稍稍失血便難盡全力,待回去定得多找些法子調(diào)養(yǎng)身子,也該快些將君凰身上的毒解了,以免他總毒發(fā)需她的血來壓制。
“本座素不殺無名之人,今次閣下既能在本座手上過這許多招打成平手,想來也是一方人物?!?br/> 顧月卿是話多之人么?
自然不是。
她是個好奇之人么?
可以算是,卻不至于到這般當(dāng)著人的面詢問其名姓的地步,尤其是敵人,她更不會多問,也沒有什么不殺無名之人的規(guī)矩。
從小到大,她僅主動詢問過一人的名,那人便是君凰。
她此番如此,不過是拖延時間來調(diào)息。
“琴訣”使出時耗費內(nèi)力,然修習(xí)“琴訣”之人,在脫力之后內(nèi)力也比尋常人恢復(fù)得快。否則早前她也不會僅靠在君凰懷中調(diào)息一番便恢復(fù)得差不多。
“在下不過無名小輩,不足以月谷主記掛在心。至于月谷主所言的打成平手,是抬舉在下了。若非月谷主與在下動手時尚需分心去對付底下那八個高手,在下斷不是月谷主的對手。”
顧月卿一手抱著琴,一手附在琴弦上,暗暗調(diào)息,也在細(xì)細(xì)打量她。
此女子不卑不亢,有武有謀,若非站在對立面又不知身份,倒是可收攏過來。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