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亦洲正要上前的步伐一頓,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青筋爆出。
他完全沒想到,之前離開的男人竟然去而復返。
更沒想到,他比自己還要快了一步。
眸中的烈焰,似乎要將前面的那個男人給焚燒殆盡。
馳錦昀抱著面色通紅的錢米,看著她軟綿綿的依靠著自己,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唐舒悅和趙琴雅,他原本清然的俊臉難看的很:“唐夫人,舍妹不勝酒力,您就讓了她這一回?!?br/> 趙琴雅全程并沒有說話,看到馳錦昀面帶譴責,覺得臉上掛不住:“我并沒有強迫她。”
意思就是她自己自愿的。
馳錦昀聞言,差點氣極反笑。
那又如何,你不照樣是默許你女兒的胡來。
馳錦昀眉頭索緊,臉色變得愈加鐵青。
先不說錢米究竟有沒有做出賣唐家的事情,即使有,當著眾人的面,這樣不給她臺階下任由自己的女兒胡鬧,難道就是唐家該有的氣度和風范。
看來讓人拍手稱贊的唐家也不過如此。
錢米忍著跟針刺一般的頭疼,腦袋中還有一絲絲的清明,她兩只手緊緊的抓著馳錦昀的衣服:“不,不用你管,我能行的?!?br/> 馳錦昀一顆心難受的很,他本想離開這個地方,卻還是有點不放心想回來看看,結果就看到這樣一個情形。
唐家簡直欺人太甚。
唐舒悅看到這個場景,那雙美目似乎要噴出火來。
雖然知道他們是堂兄妹,但看他們如此親密接觸,她還是忍不住妒火熊熊燃燒。
憑什么,憑什么她才剛剛失去哥哥的寵愛,就馬上有另一個男人跟騎士一樣守護在她身邊。
即使那個人是她哥哥也一樣。
不公平,簡直太不公平了,憑什么一個兩個如此優(yōu)秀的男人,都要傾向于她。
今天她之所以敢如此明目張膽毫無顧忌的耍弄這個女人,是因為她算定了哥哥會袖手旁觀。
三天前的晚上她誤打誤撞的聽到哥哥和助理林譚的談話,別的沒聽清楚,但有一句話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對馳思晗再有一分一毫的心慈手軟。
有了這道類似于免死金牌的話,她現在想要折磨這個女人,簡直容易的很。
沒想到沒了哥哥這個庇護和遮擋,竟然又出現了另一個人。
而且還是他……
唐舒悅握起拳頭,修剪精致的指甲嵌入手掌之中,卻不覺得疼。
馳錦昀將往下滑的女人往自己身上帶了待,眸子沒有溫度的看著唐舒悅:“唐小姐,對長輩尊敬,并不是光光喝幾杯酒就可以體現誠意的,我不知道你這樣做的用意是什么?”
“我……”
“馳總?!碧埔嘀迬撞缴锨笆智擅畹膿蹰_馳錦昀,將那只軟的跟棉花一樣的女人不容置疑的攬入自己的懷抱。
黑眸掃過她通紅的臉頰以及幾乎擰成結的細眉,男人眉頭狠狠的一折。
心里最柔軟的地方,驀地又被刺了一下。
明明是想看她笑話的,但真的看她一個人無助的站在那兒,他又狠不下心來。
錢米迷迷糊糊的又被拖入另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她現在眼中迷迷蒙蒙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楚誰是誰。
但她心中還是有股氣,氣唐亦洲,氣唐舒悅……
他們都想要看她的笑話,但她偏偏就不讓他們看。
以前明明那么護著她,即使他在唐家大逆不道他也不追究,但今天卻這樣對她。
“唐亦洲你這個大混蛋,我說了不是我做的,你偏就不信我,混蛋,王八蛋,臭雞蛋……”
窩在男人懷中的女人含含糊糊的罵罵咧咧,聲音不大,但身邊的幾個人聽得一清二楚。
唐亦洲眉峰狠狠一皺,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
馳錦昀沒想到剛剛還在袖手旁觀看熱鬧的男人這個時候卻突然出現,而且還從他手中搶過錢米,頓時一雙大手握緊,眸中燃著不容忽視的怒火。
現在才來關心,早做什么去了!
唐舒悅本來被馳錦昀這么不顯山露水的責備,心中正郁悶,聽到她罵哥哥的話,瞬間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呵呵,看這臭女人嘴上嘰嘰咕咕的胡說八道,媽跟哥聽了肯定更加生氣。
唐亦洲低頭看著這個家伙嘴巴沒一個停歇的在罵自己,遣詞也越來越粗魯不堪,他眸子一黯,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抱歉,她喝醉了,我先送她回房間休息?!碧埔嘀拚f罷二話不說的提腳往前面走去。
趙琴雅看著這一場鬧劇,那張保養(yǎng)精致的臉簡直難看的可以滴出墨汁來。
馳錦昀看著被唐亦洲抱走的錢米,竟然提腳跟了上去。
“馳錦昀?!碧剖鎼偩谷幌胍矝]想的叫住他。
趙琴雅本來臉色已經夠難看了,見自己的女兒竟然還開口叫那馳錦昀的名字,不禁嘴角一抿:“晗兒,你這是怎么了?”
“我……”唐舒悅雙手攪了一下,在趙琴雅精明的眼神當中敗下陣來:“我,我不過想跟他理論理論?!?br/> 趙琴雅微松了一口氣,把心中的那抹疑惑給打消:“不用了,今天好歹也是你哥哥訂婚的日子,不管我們愿不愿意,明面上還是要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