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阿倍良久,拜見常世大神??!”
看著突然跪拜在自己面前的阿倍良久殘魂,蘇哲微微一征。
他環(huán)顧四周,確定這里只有他們兩人在。
“你在叫我?”
常世大神?
我嗎?
開什么玩笑啊!
蘇哲著實被嚇了一跳。
“尊貴的常世大神,我有罪,我辜負了您的期望,讓大日御輿被惡人利用,它沒有給白夜國帶來光明,反而讓大家進入了更深的黑暗?!?br/> 阿倍良久語氣激動的說道。
“等等,你先起來,這名字可不能亂叫??!”
常世大神,那不就是伊斯塔露么?
時之執(zhí)政高高在上,這要是被安上一個冒名頂替的罪名,他可擔(dān)不起。
“罪人阿倍良久辜負神恩,于此殘敗之身,實在沒有資格站著與您說話?!?br/> 阿倍良久依舊匍匐在地上。
他就像是朝圣的虔誠者一樣,發(fā)自內(nèi)心的對蘇哲表露出尊重與敬畏。
“少廢話,趕緊給我起來!”
蘇哲沒好氣道。
你不起來,難道要我低著頭跟你說話不成?
很累人的?。?br/> 阿倍良久猶豫了一會,這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起來。
只不過他依舊低著頭,不敢直視蘇哲的容貌。
或者說他已經(jīng)看過,不需要在看第二遍了,畢竟神靈的尊容他永世不會忘記,即便如今是殘缺魂識,也依舊記得常世大神的模樣。
只是他也沒想到,這輩子居然還有機會見到神靈。
“你為什么叫我常世大神?”
“您...不記得了嗎?”阿倍良久有些疑惑,“您是賜予白夜國子民光明的神啊,在我們追絕望的時候降臨,您的恩情,我等永世難忘。”
蘇哲眉頭一挑:“我賜予白夜國光明?確定嗎?”
“是的,我有幸見過您的真容,所以絕對不會忘記...常世大神,您不記得當(dāng)初的事情了嗎?”
阿倍良久不確定發(fā)生了什么,但他唯一確定蘇哲的身份。
或許是過去太長太長時間了吧,而神靈的壽命幾乎無限,對于祂們來說,人類世界的故事,不過是須臾一瞬罷了。
強大如常世大神那般存在,幫助他們或許只是隨手為之而已,自然不會專門去記。
你會記得自己吃了多少塊面包嗎?
看到畢恭畢敬的阿倍良久,蘇哲從短暫的驚訝中恢復(fù)過來,認真思考。
要說整個淵下宮,那就只有阿倍良久見過伊斯塔露。
如果,他真的沒認錯,那自己就是伊斯塔露了。
可這么推測下來,當(dāng)初他懷疑是伊斯塔露封印了黑奧,將時之沙藏起來,并且設(shè)計了一個現(xiàn)代化的九宮圖鎖...這一切就說得通了,畢竟也只有穿越者才知道那些事。
感情,伊斯塔露竟是我自己?
他以為奧賽爾是大號,搞了半天,伊斯塔露才是大號?
可是。
蘇哲依舊有些納悶,如果他是伊斯塔露,那后來為什么又從奧賽爾的身體里出現(xiàn)?
而且他吸收的奧賽爾那些記憶中,沒有任何關(guān)于伊斯塔露的信息。
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奧賽爾,參加魔神戰(zhàn)爭,然后戰(zhàn)敗被封印。
想到這,蘇哲有些頭疼。
或許,阿倍良久確實沒說錯,因為當(dāng)初他吸收時間之力的時候很順利。
再加上推測伊斯塔露也是穿越者的結(jié)論,所以他就是伊斯塔露的可能性已經(jīng)無限大了。
但蘇哲實在想不通這中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黑奧肯定知道,所以他之前才說了那番話。”
蘇哲暗暗想到。
當(dāng)初黑奧說過,他知道的事情對蘇哲肯定有極大幫助,甚至于根本不把巖之神放在眼里。
如此想來,黑奧應(yīng)該知道伊斯塔露當(dāng)初做的事情。
md,有點亂啊。
別慌別慌,問題還不大,抽根煙壓壓驚。
( ̄c ̄)y▂ξ
他看向阿倍良久,沉吟片刻,聲音一改剛才的疑惑,變得威嚴起來。
“嗯...我想起來了,阿倍良久,我確實賜予你白晝來改變白夜國的處境,但最后被你們自己的欲望吞噬,讓白夜國陷入到新的黑暗中,所以我離開了?!?br/> 阿倍良久身體一顫,跪拜大呼:“常世大神,罪人阿倍良久辜負神恩,請您降罪!”
蘇哲搖了搖頭:“你已經(jīng)是殘魂之軀,還降什么罪,況且如今白夜國子民都已經(jīng)回到了地上,這片淵下宮,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br/> “說起來...過去太久的時間了,當(dāng)初的事,記得不太清楚,你與我再說說吧。”
“常世大神恕罪,如今我魂魄不全,其他幾縷殘魂都被封印,所以記不得當(dāng)初的事情了?!?br/> 蘇哲反應(yīng)過來,游戲里需要做完三個殘魂任務(wù),才會出現(xiàn)完整的阿倍良久魂魄。
“你等一下?!?br/> 這個任務(wù)蘇哲很清楚,所以做起來并不難,就是找鍵紋花了點時間,好在他能飛能加速。
等把三個殘魂釋放出來,讓他們歸一后,阿倍良久的完整靈魂出現(xiàn)在大日御輿上方的一個建筑上。
當(dāng)初白夜國他主持建造大日御輿成功后,深海龍蜥被光芒逼退,縮進了陰影中,但屬于人類的欲望滋生出了邪惡。
白夜國的貴族挑選出‘太陽之子’,并且以其名義來統(tǒng)治白夜國,所有敢于反抗的人都被定罪,甚至包括阿倍良久這個建造大日御輿的功臣,也一直被囚禁再這里。
一直到大蛇出現(xiàn),帶領(lǐng)子民推翻了邪惡統(tǒng)治。
這些事情是之后的,阿倍良久記得的并不多,但他記得自己跟伊斯塔露相遇的情形,神降臨這個黑暗的國度,賜予他智慧與神物,但神要求所有白夜國子民不能記錄任何關(guān)于祂的信息。
并且強調(diào),如果以后有機會回到地面,也絕對不能透露,否則會引來殺身之禍。
“地面上的戰(zhàn)爭,比你們想象的還要殘酷。”
這是伊斯塔露當(dāng)初的話。
阿倍良久謹記教誨,所以從未與人提起過伊斯塔露的真容。
那座雕像,還是在伊斯塔露離去之后,阿倍良久被之罪時,拜托朋友暗中修建的。
雕像背后的墻,就記錄了當(dāng)初的一切。
阿倍良久用神賜予的最后一份力量,將墻上的東西保存下來。
聽到他的話,蘇哲不由懷疑起來。
白夜國子民墜入地下的時間是在第二王座降臨后的大戰(zhàn),這么說的話,或許那場戰(zhàn)爭才是一切的開端。
如果他就是伊斯塔露,那么后來他遇到所有關(guān)于時間之力的消息,或許早就是某種既定的‘安排’也說不定。
而這個安排,恰好就是他自己。
也就是說,過去的蘇哲,把現(xiàn)在的蘇哲給安排了。
至于原因,他暫時不清楚,但肯定牽扯到那場大戰(zhàn)。
而且,這個安排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呢?別忘記了伊斯塔露可是時之執(zhí)政,跨越時間回到過去也不是什么難題。
ε=(′ο`*)))唉
蘇哲忍不住嘆了口氣。
了解得越多,似乎就越遠離他想要摸魚噴水的簡單生活了。
“常世大神。”阿倍良久說完,又忍不住問道:“當(dāng)初白夜國的子民,如今怎么樣了?”
“放心吧,他們都還好,我會在能力范圍內(nèi),護他們安穩(wěn)?!?br/> 阿倍良久聞言,又拜了一下。
他的身體變得越來越虛淡無光。
這個淵下宮的常世之魂,似乎都背負著某種使命留在這里,那個試煉官也好,阿倍良久也好,如今心中的執(zhí)念消散,他也已經(jīng)沒有了遺憾。
蘇哲靜靜地看著他,直到他徹底消失在自己面前。
...
“珊瑚宮大人,所有龍蜥都已經(jīng)撤走了。”
大日御輿下方,龍蜥的撤離工作在珊瑚宮心海的安排下順利完成。
自始至終,兩邊都沒有發(fā)生任何沖突。
而那些深淵之物也慢慢退去,看著恢復(fù)如初的淵下宮,心海輕輕舒了口氣。
淵下宮的異變結(jié)束,經(jīng)歷過這件事后,從此這里與海祇島應(yīng)該再也不會牽扯上什么關(guān)系了。
至于那些被埋葬的秘密,以海祇島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還是永遠沒人知道比較好。
只不過...
一想到之前跟阿祇的交談,心海就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她是個聰明的女孩,自然清楚自己身上的一些變化,遠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
阿祇是習(xí)慣了做龍蜥的人類。
而她,習(xí)慣了人類的身份,卻不一定是人類。
“怎么了?看起來有心事?!?br/> 一個聲音突然在身邊響起。
她轉(zhuǎn)過頭,眼中露出一抹喜色:“蓋歐卡大人?!?br/> “看來很順利啊。”蘇哲朝遠處看了一眼,在那片黑暗中,龍蜥大軍正在漸漸遠去,“見到她了?”
心海腦袋微微一歪:“蓋歐卡大人早就知道阿祇會來嗎?”
“我知道一切我應(yīng)該知道的事?!?br/> 蘇哲淡笑,“至于她,你不用擔(dān)心,無論真正的身份是什么,只要她過得開心就行,不是嗎?”
過得開心么。
心海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蓋歐卡大人說得對,或許這些事情,并不是那么重要?!?br/> 是呢,人也好獸也罷,重要的不是身份,而是明白自己想去的地方。
對她來說身份只有一個,那就是珊瑚宮的現(xiàn)人神巫女。
她喜歡待在海祇島,帶領(lǐng)海祇島的子民生存下去,這就足夠了。
順便,要是以后蓋歐卡大人也能一直留在島上那就最好了。
可惜蓋歐卡大人要回璃月。
有什么辦法,能讓蓋歐卡大人留在海祇島呢?
...
璃月港港口。
今天港口上的風(fēng)景稍微有些不太一樣。
接近中午時分,天權(quán)星大人帶領(lǐng)一些手下親自來到了這里,看那個陣勢,顯然是在迎接某個重要人物。
就在眾人感到好奇的時候,一艘來自稻妻的船駛?cè)敫劭冢2丛诖a頭上。
而后,一個粉色頭發(fā),身穿巫女服的女子面帶微笑的走下船。
“這就是璃月港啊,靠近一看還真是不錯呢?!?br/> 八重神子環(huán)顧四周,感受到碼頭上的人間煙火氣,眼中稍稍有些驚訝,這里可比稻妻熱鬧多了。
不過也是,璃月大地包羅萬象,與各國商貿(mào)來往頻繁,出現(xiàn)眼下這一幕倒也不奇怪。
繁榮,意味著有趣的東西多。
可惜,稻妻在笨蛋影的治理下,狗都不愿意去了。
這般想著,從碼頭上迎面走來一群人。
凝光位于其首,臉上帶著禮貌笑容。
“八重宮司大人,久聞大名,今日一見,凝光倍感榮幸?!?br/> 八重神子也笑著道:“哪里哪里,能讓天權(quán)星大人親自迎接,我才是受寵若驚呢?!?br/> 兩人說著客套話,臉上的笑容竟然驚奇的相似,就連那股子狡猾勁看上去也差不多。
看著這一幕,凝光背后的人面面相覷,他們都感覺這位來自稻妻的八重宮司不好對付,怪不得凝光大人會那么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