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陸番第一次閉關(guān)。
一天一夜的時間,他在【傳道臺】中構(gòu)建了新的秘境,并且將“養(yǎng)龍地”與新的秘境結(jié)合在了一起。
這是一個浩大的工程,需要精益求精。
如果說臥龍嶺仙宮秘境只能算是一次小打小鬧,那這一次的秘境構(gòu)建,就是真正的大手筆。
畢竟,陸番規(guī)劃,這一次的秘境結(jié)束,需要能夠誕生足以跨入體藏境的修行人。
至于秘境,陸番還沒有投放,仍舊保存于【傳道臺】內(nèi),等待合適的時機。
睜開眼,微風徐徐,吹動他的滿身白衫。
輕輕吐出一口氣。
陸番抬起手,揉了揉太陽穴。
構(gòu)建秘境,需要消耗巨大的魂魄強度,特別是這一次完善大型秘境,讓陸番腦子都有些朦朧。
隨手一招,擺在紅衫木雕花桌子上的青銅酒杯便飄了過來。
杯中的酒早已涼透,陸番閉關(guān),凝昭也不敢擅入熱酒。
一口喝盡杯中酒,冰冷酸澀之味讓陸番的腦子微微清明。
爾后,心神一動,一句句話語順著風,從島外傳來,涌入他的耳朵。
陸番眉宇一挑。
白玉京樓閣下。
聶長卿挎刀而立,整個人刀意滾滾。
他鎮(zhèn)守樓閣,不會讓人逾越半步,凝昭和伊月也同樣是如此。
至于遠處的倪玉,則是用香囊裝了滿滿一袋子的丹藥,坐在石板上,有一個沒一個的磕著。
公子說讓她邊吃邊修行……
她真的做到了。
景越在一邊,背著黃梨木劍匣,幽怨無比的盯著倪玉……手中的丹藥。
吃了聚氣丹,景越也成功凝氣,跨入了氣丹境。
那種美妙的感覺,讓他根本無法忘懷。
忽然。
島嶼上,龐大的壓抑散去了。
眾人皆是一驚,抬起頭,望向了白玉京樓閣二樓。
卻見,露臺上,白衫少年倚欄聽風,望著底下眾人微微一笑。
“公子出關(guān)了!”
凝昭和伊月對視一眼,皆是心頭一喜。
公子再不出關(guān),北洛城可能都要亂成一鍋粥了。
凝昭白裙蹁躚,飄然到了二樓,推著輪椅下了樓閣。
“公子,天子出帝京,親自來見你,不過,被我等攔阻,如今在北洛城中等候……”
凝昭道。
陸番坐輪椅,手肘抵著護手,輕揉太陽穴。
“我知道。”
陸番的回答很平靜。
凝昭一怔。
“凝姐,給我找一根釣魚竿……”
陸番忽然道。
凝昭一愣,一邊挎著殺豬刀的聶長卿也是不由挑眉。
“公子要釣魚?”
聶長卿問道。
陸番微微頷首,望著面前的北洛湖,微風徐徐,吹動湖面波光粼粼。
北洛湖,便是陸番點出的第一個“養(yǎng)龍地”。
“喏?!?br/> 凝昭沒有問太多,很快便去尋找釣竿。
“公子,天子在等候,不去見么?”
聶長卿白衣飄飄,問道。
陸番揉著太陽穴,微微閉上了眼。
“等公子我正事做完再說?!?br/> 聶長卿頓時不再言語。
氣氛變得有些靜謐,只剩下湖風吹拂,吹動遠處朝天菊迎風搖擺的聲音。
“咔擦,咔擦……”
忽然,有詭異的聲音響起。
陸番睜眼,視線微微橫移,落在了聲源傳來之處。
倪玉瞪著眼,從塞的鼓鼓滿滿的香囊里取出一粒包裹著糖衣的聚氣丹,塞入口中,咬下,咯嘣脆響。
那樣子……仿佛在吃糖豆。
倪玉被陸番的眼神,看的有些發(fā)毛,手都在抖,顫顫兢兢的從錦囊中抽出了一粒包裹糖衣的聚氣丹。
“公……公子……來一粒?”
陸番嘴角一搐,擺了擺手。
“你好好吃,多吃點,吃完記得找個沒人的地方……”
倪玉微微發(fā)懵。
很快。
凝昭歸來。
陸番接過釣竿,這是很普通的釣竿,他捏住了彎曲鋒銳的魚鉤,白皙手指摁在其上,徐徐用力,居然將魚鉤給掰直,化作了鋒銳的直鉤。
“公子……直鉤如何釣魚?”
凝昭一愣。
陸番笑了笑,沒有言語。
獨自乘孤舟,陸番端坐輪椅于船頭,甩出了魚線和魚鉤,“咚”的一聲,魚鉤入水,泛起點點漣漪。
聶長卿、凝昭、伊月等人則佇立另一葉孤舟。
望著陸番拿著直鉤釣竿在湖中垂釣。
……
北洛湖畔,早已經(jīng)亂做一團。
陸長空冷著臉,他身后的羅成盯著跪伏在地上的百官,目光中涌現(xiàn)殺意。
這群狗官,罵誰呢?誰是妖人?!
天子車輦中,毫無動靜。
“諸位,慎言。”
陸長空看著跪伏在地上,捶胸頓足的幾位大臣,冷著臉道。
天子車輦旁的老宦官鼻腔中也哼出了輕聲。
“國不可一日無君,陛下入北洛已有二日,帝京早已亂做一鍋粥?!?br/> “如今賊匪剛退,大周朝百廢待興,陛下豈可在此地等候妖人!”
“請陛下回頭吶!”
一位華服肥胖老者,跪伏在地,大腹便便,哭嚎到老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