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樂君隱約猜到所謂‘正經(jīng)事’,就是要將剩下的一半藥材有關。
苻湛想要開口說什么,卻被薩樂君輕輕搖頭制止了。
“請這邊來,我們坐下談?!毕暮畛筷枎е恍腥宿D了個彎,穿過一條長廊,能看到一間議事的屋子。
屋外是算盤噼啪作響的聲音,還有一些穿著輕甲裝的輜重兵穿梭其中,站著的干活,坐著的都是負責登記的輜重賬簿主事。
這一群人見到夏侯晨陽和魏若蓉皆停下手里的活兒,起身恭候。
那報賬的賬簿主事被叫了過來,行禮之后主動匯報,“輜重糧食還差三千石,白羽先鋒營還缺外用的傷藥,具體的明細小人都羅列好了?!?br/> 那賬薄主事說罷,將手里的賬本遞給了夏侯晨陽。
“別給我看這些,我心里清楚,你們該押運的押運,缺的糧食和藥材我會解決,安心等著?!毕暮畛筷枔]手。
“好,那小人明白了?!?br/> 這些人目送夏侯晨陽等人進了屋才各忙各的,有人端著茶走到了屋里。
薩樂君發(fā)現(xiàn)屋里清凈了很多,顯然這門窗都是用隔音最好的木材建成的。
“你們母子先落座喝茶,這位阿遼兄弟你也坐,別見外了。”夏侯晨陽的態(tài)度始終很客氣,言行舉止都帶著幾分江湖氣。
魏若蓉在夏侯晨陽的身邊落座喝茶,并不急著開口。
等上茶的人退下之后,夏侯晨陽才開口,“事情是這樣的,你們也看到了我這邊負責輜重押運的相關事宜,可軍糧在調遣,三千石不算多,從兵糧馬道押運調派也只需幾日?!?br/> 他略微停頓了片刻,“但這藥材委實不好備足,蓉兒姑娘這邊均出來的外傷藥不足,我想起你們母子送的藥材還有一些,但我手頭的銀子還不足以支付,想著能否通融一下?!?br/> 魏若蓉緊接著開口,“這生意是我牽線促成的,你們也都是舊識了,不過親兄弟還明算賬,銀子不夠拿剩下的藥材,這事兒我做不了主,所以才將你們母子請過來?!?br/> “原來是這樣啊!”
薩樂君笑著說,“原本沖著晨陽兄弟的情分,我也不會真的為了點銀子為難你,可這次的藥材數(shù)量本就大打折扣,半路還被盜匪之徒強占了一部分,這……”
薩樂君略顯為難。
她苦笑著埋怨起來,“早知道這般不順利,我就不該一時財迷心竅,答應來京城的?!?br/> 魏若蓉也笑著,不冷不熱的笑道:“都說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做生意就是有賺有賠,更何況這是燕軍買你的藥材,最多就是晚些將銀子補給你而已。”
“是啊,我聽蓉兒姑娘說你們還是晉國流民?!毕暮畛筷栟哿宿垡滦?,“現(xiàn)在晉國殘留權貴在犄角旮旯的地方茍延殘喘妄圖復辟,簡直是白日做夢。”
“你們能在燕國境內將藥材生意做的這么大,也算是間接性的表明了立場,我們燕軍是明理之師,此番你們若是應允,日后欠下的銀子不但悉數(shù)奉還,也能幫忙入燕國名冊?!?br/> 燕國名冊就是俗稱的燕國‘戶口’。
薩樂君早就拿到了甘劭和邊休給的情報,知道魏若蓉這個郡主和夏侯晨陽一唱一和,無非是想要空手套白狼。
不給銀子就想要拿走剩下的藥材,用所謂的‘名冊’來做等價交換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