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天晚上開始,薩樂君和苻湛達成了一致。
在大涼山藥田擴大規(guī)模后的這幾個月里,不管是大事小事,薩樂君都會找盡理由拉上阿遼。
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農(nóng)歷新年后是藥材市場生意的淡季。
可今年因為燕宋兩國對峙的意味越發(fā)濃重,這鐵器、藥材的生意壓根沒有淡旺季之分。
這不,還不到陽春三月,南城縣的縣太爺就讓人送信,催促薩樂君趕緊送些藥材過去。
“這林子辰的信里寫得很清楚,外傷用藥的需求最多,可見是戰(zhàn)事導(dǎo)致需求量變多了?!?br/> 苻湛將信展開放在了桌子上,毫不避諱阿遼。
薩樂君點頭,“藥材我們手里要多少有多少,只是押運的路線要慎重一些?!?br/> “信里也提到了,丁燁大哥會帶著幾個兄弟在事故多發(fā)地等著,這一點不足為慮?!?br/> 阿遼一目十行,掃過了那封信,光明正大的發(fā)表看法。
“既然如此,那挑個日子,咱們就出發(fā)了?!?br/> 薩樂君指了指阿遼,“你還負責押運裝藥材的馬車,若真是遇到什么危險,我們娘倆還能跑得利索些。”
阿遼知道她打什么主意,“你那么精明,會丟下這么多金貴的藥材逃跑?想要我做誘餌,我肯定答應(yīng)的?!?br/> 他拍了拍已經(jīng)康復(fù)的腿,“沖著這個,你吩咐什么,我都會做的?!?br/> “話別說的太滿,你若是真的感恩戴德,也不至于瞞著自己的身份了。”苻湛嗤之以鼻,最見不得阿遼這幅心口不一的樣子。
薩樂君點頭稱贊,“狼崽子說的沒錯,阿遼,這兒有沒有外人,和我們沒必要玩虛的。抱山村的村民無知,將你這頭沉睡的野獸留在村里,還視為香餑餑。”
“龍困淺灘的是你們才對,我算什么沉睡的野獸?”
阿遼目光微沉,打量他們母子,“一個是文武全才,少年老成、妄想復(fù)國的亡晉太子,另一個是精通醫(yī)術(shù)、熟知兵法,野外作戰(zhàn)的景皇后,我就算知曉你們的身份又如何呢?”
他略顯遲疑地感嘆道:“還不是一樣琢磨不透你們的心思?!?br/> “彼此彼此,來日方長,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來追求所謂的真相!”薩樂君不再理睬阿遼,而是拿出隨身帶著得小算盤,和苻湛對賬。
阿遼也不惱,自行去了藥田,查看村民們今日采摘的成果。
其實,阿遼非但不厭惡薩樂君對他的戒備,甚至還越發(fā)欣賞這個女人。
從樹屋驚艷的亮相,到解決抱山村的村民怨氣,這已經(jīng)足以讓他十分佩服薩樂君了。
以至于在私下相處的時候,他看向薩樂君的眼神都帶著探究的意味。
鎮(zhèn)國公府的嫡小姐果然不容小覷,除了容貌之外,她身上還有更多的閃光點,難怪昔日的晉帝會封她為景皇后了!
“這個阿遼對藥田的事情如此上心,不只是對你的命令百依百順,我總懷疑他別有居心。”
苻湛將核對的賬目收了起來,側(cè)眸看向薩樂君。
“你擔心他是為了將這藥田據(jù)為己有?”薩樂君反問。
苻湛也不掩飾他的想法,“暫且還達不到據(jù)為己有的程度,可藥材是戰(zhàn)中僅次于軍糧的儲備了,別的地方或許還需求不大,可宋國邊境的‘三角州’卻是難啃的骨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