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要道歉。”
薩樂君側(cè)過頭看著苻湛。
在她看到苻湛夢魘時的模樣時,薩樂君的心就涼了一大半。
“是夢到過去的我嗎?”
薩樂君略顯猶豫的從齒間擠出這句話。
苻湛沉默了少頃才點了點頭,“你和過去的景皇后截然不同,可對我而言,薩樂君也好,景皇后也罷,這兩個身份都代表你?!?br/> “你說的沒錯,所以這些天你是為了這個原因才和我‘鬧別扭’?”
苻湛想說不是,可話到嘴邊卻咽了回去。
總不能告訴薩樂君是因為林舒吧?
“你的沉默已經(jīng)讓我知道答案了?!?br/> 薩樂君不希望他為難,“我也不會為過去的自己辯解什么,但人總要往前看,我這身本領(lǐng)你還沒有學全呢,對不對?”
言外之意是:別抗拒我,至少等出師之后再清算過往的恩怨。
苻湛應了一聲,他不想要繼續(xù)這個令人尷尬的話題,“你這么晚來樹屋干嘛?”
薩樂君聞言心里也松了一口氣,“給你送吃的?!?br/> 她用手指點了點樹屋,“食盒在屋里?!?br/> “哦,我確實有點餓了。”苻湛找了借口起身離開。
兩人的耐心雖然沒有告罄,可但凡聊到過去,就避免不了隔閡的產(chǎn)生,伴隨著時間的流逝,它一點點的發(fā)酵,膨脹……
薩樂君也沒有逗留太久,她騎著‘霜衣’白馬離開樹屋時,聽到了苻湛的‘哨聲’,這意味著狼王‘小白’會來。
“狼崽子這是鬧情緒了!”薩樂君兀自嘆息,“算年齡也到了青春期叛逆的階段了?!?br/> 她策馬離開,回到家里時,發(fā)現(xiàn)阿遼居然在屋檐下坐著。
“你來看熱鬧??!”薩樂君牽著‘霜衣’停在阿遼的面前。
“看熱鬧沒必要來這里,去樹屋才對?!?br/> 薩樂君知道阿遼必定看到了苻湛在樹屋鬧情緒的場景。
“你偷窺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改?”薩樂君問了一句。
阿遼如實回答,“當初在南城縣的時候,我這毛病不就改了一些嗎?否則你們同甘劭邊休在客棧里商量大事的時候,我怎么會下樓去聽評書呢!”
“你不提的話我倒是忘記了,蓉兒姑娘似乎挺在意你的?!彼_樂君留意阿遼的表情,“當初在南城縣,人家姑娘可沒少打聽你的身份?!?br/> 坐在屋檐外的阿遼只是抬頭看了一眼薩樂君,那眼神帶著幾分不屑。
“在抱山村你是姑娘們爭搶的香餑餑,沒想到你在南城縣也這樣受歡迎?!彼_樂君故意打趣他,“人家蓉兒姑娘可是京城的‘藥材大王’,你入贅到了京城,我還能跟著沾光!”
薩樂君故意用馬鞭抬起阿遼的下頜,咋舌道:“其實邊休有句話說的很對,你若是將這虬髯胡子剃干凈,估計也是個美男子呢,還是這京城來的姑娘眼睛刁鉆?!?br/> 阿遼撥開馬鞭,不冷不熱的笑了笑,“與其關(guān)心我,還不如考慮一下如何與你那兒子修復關(guān)系?!?br/> “嗨,兒大不由娘,他現(xiàn)在正是敏感的年紀。”
薩樂君牽著馬轉(zhuǎn)身,將‘霜衣’白馬安置在馬棚里,背對著阿遼問了一句,“你在叛逆的時候,是怎么和家人溝通的?”
“想要向我取經(jīng)?”阿遼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