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好怎么開口?是沒想好怎么編吧。
百里扶蘇調(diào)轉(zhuǎn)步伐折回來,勾勾眼,示意她坐過來。
她內(nèi)心一緊,半真半假開口道:“我來容府好些天了,找人的事一點(diǎn)眉目沒有。容江塵過壽那晚,我摸去書房,門上拴著兩把鎖。而茂管家懸在脖頸的項(xiàng)圈上,露出過鑰匙柄,我想弄來試試,誰知你半路截胡……”
百里扶蘇半撐下顎,思考此話的真假,畢竟她毫無武功,深更半夜跨幾院去盜鑰匙,不是以身犯險(xiǎn)?叫長楓去辦妥帖省事。她不顧安危親自出馬,可想而知鑰匙對她來說極其重要,以至于她不放心長楓代勞。
他夜探過書房,尋常的瓦磚下,層層玄鐵密封的墻壁遮蔽了里面的情況,試著稍微用力撬動(dòng),鐵縫就會(huì)發(fā)出巨大的聲響引來奴仆,他不愿暴露行蹤,一直沒有行動(dòng)。
剛聽她的意思,貌似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只是她太機(jī)敏,所說的是否屬實(shí)就不得而知了。
他盯著容笙水潤的眸珠,有意試探:“你說,書房里究竟有什么?”
“這我哪知道。”容笙錯(cuò)開他深究的眸芒,輕笑道:“我要知道還千方百計(jì)偷鑰匙試干嘛,早神不知鬼不覺開了書房的門,講真,我也挺好奇的?!?br/> 百里扶蘇寒眸微瞇,慵懶抬起的瞬間,傾瀉過一道精明的神光。他似笑非笑,抖向容笙的袖口,拋出她渴望已久的鑰匙,“索性我留著無用,給你?!?br/> “這……”她捏著燙手,隱隱覺得他示好的背后,是不懷好意。拿回茂管家的鑰匙,等同金庫開了一半,斷然沒有還回去的道理,她客氣笑了,塞到荷包里。
他看著容笙的小舉動(dòng),忽然問:“書房門有兩把鎖,另一把鑰匙的下落你知道嗎?需不需要我?guī)兔Α!?br/> 容笙系荷包的小手微不可見一顫,內(nèi)心狂熱,面上故作矜持冷淡回絕?!安涣耍瑫繖C(jī)密重地,哪這么容易給人窺探,別打草驚蛇,再等等。”
她不是不想早些開啟金庫,只是不想百里扶蘇的勢力深入容府。從他主動(dòng)提及幫忙那刻,她便猜出他去過書房,因屋頂上的陣法無功而返,重新打她主意呢。
百里扶蘇更正她的說辭:“打草驚蛇的人是你,茂管家戴的項(xiàng)圈那么大,鑰匙栓在圈上叮當(dāng)響,若是不見他肯定知道?!?br/> 容笙很是無奈,在西院火勢蔓延那會(huì),茂管家已知曉。她再做補(bǔ)救,也來不及啊。
“表妹,你真該好好謝我。鑰匙,我復(fù)刻了一把丟在茂管家的床榻上,就他的眼力,不會(huì)發(fā)現(xiàn)掉包,只會(huì)覺得睡扭脖子不小心落在枕邊的。”
她毅然直起眸,陷入那雙冷若滄月的深瞳里,除了她呆愣的倒影,只剩一望無際冰寒……
“看我失了神?”直至耳畔傳來戲謔,她茫然回過意,極力辯解:“我沒有?!?br/> 百里扶蘇洞察到她微紅的臉頰,勾唇:“沉溺于我的皮囊了?”
她又羞又惱,大罵:“恬不知恥。沒別的事,趕緊走,別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