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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背靠大樹好乘涼
背靠大樹好乘涼
“你是那個被德意志帝國皇帝威廉一世陛下和宰相俾斯麥閣下稱為普魯士的叛徒的馬克思如果你指的是他,那么從加利福尼亞到莫斯科,無論貴族還是貧民,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名字?!泵览窟@話回答的非常巧妙,沒有任何政治傾向,又能夠從兩個方面去理解。他打定主意,不管姚梵對馬克思的態(tài)度如何,自己只管附和就是了。
姚梵笑了笑“現(xiàn)在他應(yīng)該在倫敦,我記得倫敦警察廳稱他為臭名昭著的、不忠于自己的國王和國家的煽動家,秘密警察每天都監(jiān)視著他的住所。
如果他不在倫敦,那么有可能是他的健康再次惡化了,去了捷克的卡爾斯巴德山區(qū)喝礦泉水療養(yǎng)。那你只管聯(lián)系他的家人就是了?!?br/>
“我親愛的弗蘭克,你希望我做什么呢”
“我希望購買他作品的亞洲版權(quán)
詹姆士,你幫我找到他并告訴他,我無比仰慕他的作品,我愿意出1000鎊來購買他作品的亞洲版權(quán)。你和他聯(lián)系上后就把我的定金款子100鎊轉(zhuǎn)交給他?!?br/>
“1000鎊天哪我聽那位教授先生是個窮光蛋,他如果知道您的慷慨,一定會樂暈過去”
美利士知道這事沒這么簡單。
尋常的版稅收入,即使是最有名氣的家,一不過一兩百鎊,那已經(jīng)是令人咂舌的收入了。至于學(xué)術(shù)作品,由于印制的量少,版稅沒幾個大子,能拿十幾鎊就已經(jīng)是很了不起的學(xué)術(shù)作品了。
姚梵看出美利士的猜測,笑道“隨著社會進步,識字的人、看書的人會越來越多,出版業(yè)將是一門逐漸興旺的生意?!?br/>
最后,姚梵堅決地道“總之,詹姆士幫我聯(lián)系上馬克思”
美利士聽姚梵命令的口吻,知道自己要想將來包銷姚梵的染料,就必須在尋找馬克思的工作上拿出成效來。
“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弗蘭克,我保證?!?br/>
于是姚梵答應(yīng)第二天一早就給美利士調(diào)貨。
次日天剛蒙蒙亮,從姚家莊運來了八個鐵皮桶,每個都裝了50公斤染料。
“這里是價值兩萬兩銀子的400公斤染料,一半是你的貨款,一半是我的誠意,那一半先佘給你賣,你賣了之后再付給我全款”姚梵握著美利士的手誠懇地道。
“弗蘭克我發(fā)誓我會把這門生意做到全世界我保證你在清國的秘密染料廠一定能發(fā)財”美利士昨晚被姚梵忽悠,以為姚梵真的在清國內(nèi)陸秘密的開第章背靠大樹好乘涼
了一家染料廠。
美利士很相信姚梵的話,畢竟這些染料他從未在歐洲或者任何市面上見過。他覺得,像姚梵這樣的地頭蛇,搞定當(dāng)?shù)毓倭藕箝_個染料廠,應(yīng)該不是難事。盡管清國禁止任何私人設(shè)廠,可大清國的辮子官員們是這樣的貪婪和愚蠢,姚梵看上去又是個地道的中國人,美利士想不出這其中有什么難度。
不久后,在美利士寄回國內(nèi)給家人的信中吹噓道“我以前走了不少彎路,幾乎要把自己的前途葬送做生意還是要和真正的大人物接上線姚梵,弗蘭克姚,這是我遇到的第一個真正的強勢的地頭蛇,他是個文明的紳士,受過西方教育,巴登口音的德語非常流利,我猜他的德語教師是個奧地利人他在青島口這個地方,幾乎可以一手遮天。我聽他擁有自己的莊園,甚至得到了組建一支規(guī)模個人武裝的許可。盡管清國政府不允許私人經(jīng)營現(xiàn)代工廠,但很顯然,他已經(jīng)秘密的建了一個染料廠,我甚至懷疑,他還有一個技術(shù)和設(shè)備一流的紡織廠,只是產(chǎn)能很低”
美利士心急火燎的在碼頭上花了40個銅錢雇了力子,將八個鐵皮桶搬上一條叫大福號的木質(zhì)帆船。
姚梵在碼頭告別美利士以及他的伙伴后,回城路上,賀萬年贊嘆道“姚兄真是大才,德國話的這般利,教那個美利士帶來的翻譯一句都插不上?!?br/>
姚梵笑道“那個翻譯只會英語,和一個德國人通過一個英語翻譯交流,實在是太別扭了?!?br/>
“姚兄,那今后咱們的染料,真的全交給美利士包銷你不是他的那個美利士洋行是個銀樣蠟槍頭的皮包公司嗎”賀萬年問。
“美利士是個上佳人選,這個人有企業(yè)家的開拓精神,敢冒險敢賭又經(jīng)歷過大起大落的坎坷這樣的人缺少的就是一個機會。我們要是能把他扶起來,不出意外的話,他一定會牢牢的在我們這邊。如今他手里有了壟斷的貨源,還怕他開拓不出市場來嗎?!?br/>
賀萬年不解,問道“姚兄家族在海外,為何還要開拓海外市場”
“海外市場有我一個堂兄在做,可家里并沒有規(guī)定,他做了我便不能做?!?br/>
“哦?!辟R萬年一聽這牽扯到姚家內(nèi)部的派系斗爭,立刻識趣的不再多言,換個話題道“姚兄,孫茂文昨天差人過來,要您去趟衙門。我問了相熟的管事,才知道原來是想要您的鄉(xiāng)勇幫著他下鄉(xiāng)收秋捐?!?br/>
“八月一共才飄了兩場毛毛雨,這如今地里的谷物全都是空殼灌不上漿,他收個鳥去”
“唉第章背靠大樹好乘涼
,姚兄有所不知,這一到快秋收的時候,上面發(fā)下的滾單就跟雪片似的,咱們膠州雖然不大,可下面也有著十多個莊子村落,這八月的秋捐,少也得收個三四千兩。”
“他孫茂文叫我?guī)退涨锞?,你這是何意”姚梵請教賀萬年。
“這些雜稅攤派不比田稅,收起來沒個定數(shù),若是豐年吧,倒也是樁肥差。一般來,只要下邊稅吏問孫茂文討個定數(shù),接下來能收多少全看自己事??扇缃襁@旱情,能不能把帳抹平都成問題,哪里還能有的賺,我看一定沒人愿意攬下這個活計?!?br/>
“嫩他娘沒人干就交給我么叫我的鄉(xiāng)勇下鄉(xiāng)收滾單,我又對地的士紳不熟悉,這貿(mào)然下去,還不得打得雞飛狗跳”
“所以孫茂文才請姚兄去衙門里商量嘛。姚兄別擔(dān)心,我陪你去就是。我估摸著,孫茂文他總要拿個章程出來的。再者了,姚兄你要知道,這秋捐之后是個升官的時候,一個官兒有沒有能耐,就看著這個秋捐呢。若是收不上來,丟了頂子都不稀奇。若是收的多,自然也就有了孝敬上官的錢,就算撈不著升遷,能平平安安的把官做下去也是好的?!?br/>
“既然到處都是大旱,連今年錢糧我看都難保,到時候官兒們都收不上來捐派怎么辦”
“那樣的話,上面的官府自然會開賑捐,只要捐錢,就給發(fā)個虛銜的官身,這個也是好生意,中間抽頭的人是個肥缺?!?br/>
“皇帝今年會不會免了山東錢糧”
“姚兄的好笑,皇上就是免了災(zāi)區(qū)錢糧又如何官府的捐派和地主的地租,難道便不要交了嗎
姚兄只管等著,今年這般的旱情,等到入了冬,就咱們?nèi)R州府也一定是要餓死個萬兒八千的。若是姚兄有看中的地皮,可以先告訴地牙子,到時候趁機拿地,入手的價錢不用一定是極低的。
為兄我已經(jīng)看中了一片整齊的水澆地,整整16傾連在一起,就在膠西龍泉河邊上,端得是漂亮等時候到了,我便托牙子去?!?br/>
賀萬年這兩個月暴富分了銀子之后,立刻就想著要購些上好田地。土地兼并,永遠(yuǎn)是中國財主的天性。
“老賀,你我要是攬下收捐的活,能不能把郭家搞個雞飛狗跳”
“哎呦喂我的爺您可千萬別這么干”被姚梵這么一,賀萬年嚇得臉都綠了。
“那郭繼修上次吃你一頓打,聽被人抬回去后氣若游絲,差點鬧出人命,現(xiàn)在雖活了,可還躺在床上下不了地呢可是禁不起您再去折騰了。再了,那郭家莊是在即第章背靠大樹好乘涼
墨縣地界上,咱們膠州收捐派,手伸不過去啊?!?br/>
“”
要郭繼修實在是有夠倒霉,被姚梵打得腿斷臂折,一直臥床不起,連他最喜歡的地窖虐打都無法正常進行。
郭繼修被抬回莊子后,在床上發(fā)燒昏迷、神志不清,昏昏沉沉的折騰了十好幾天,好不容易等到緩過這個鬼門關(guān),清醒過來后,按照醫(yī)囑卻一點也不能下床動彈,按照這年頭的醫(yī)療水平,他至少需要臥床半年。
郭繼修當(dāng)然恨恨不能生吃姚梵的肉
等他醒來發(fā)現(xiàn),家里雖然報了官,可是姚梵那里居然特么也報了官
膠州那州判、狗官孫茂文也不知道通了什么路子,居然教萊州府和登萊青道兩個衙門都發(fā)下了海捕公文,是要緝拿一伙攔路搶劫的帶刀歹徒,描述直指郭家的武裝家丁、私鹽販子。
郭家販私鹽,因此家丁猖狂,平常敢公然帶刀保護,平時即墨縣有縣令趙署年罩著,自然無事,但無論如何,這都是犯忌諱的私藏武器之罪。第80章三大紀(jì)律八項注意
80三大紀(jì)律八項注意
郭繼修蘇醒之前,郭家二老爺郭為昌前后往即墨縣使了兩次銀子,前后一千兩下去。即墨縣令趙署年雖然名義上算是郭家大老爺郭為忠的學(xué)生,可是卻叫苦,是報案太晚,如今已經(jīng)成了扯皮之局,需要上面的州府來判案。于是郭家又去上面萊州府使了一千兩銀子,結(jié)果卻像打水漂一樣,沒起到作用。萊州府那里只推,要等郭繼修醒來后親自問話。
等郭繼修醒過來,聽了他家二老爺?shù)乃魉鶠?,頓時氣得半死,差點又暈過去。他心里清楚,姚梵的惡人先告狀,已經(jīng)把這件事攪成了僵局。郭家販私鹽樹大招風(fēng),平素傲慢又不大孝敬地官員,因此人緣極差,各級官員如今只盼著郭家繼續(xù)往里面砸銀子,和姚梵形成銀子對耗的局面,哪里肯只收一千兩就辦事。何況孫茂文收了姚梵一萬兩后,很規(guī)矩的拿出其中一半打點了上級,因此大家都不吭聲,等著看好戲。
郭繼修命令家里拿出五千兩送去萊州府府臺衙門,給萊州府臺陳文盛。
陳文盛收了這五千兩,覺得是時候該過問一下了,也叫姚梵這邊掏點銀子,好好出點血,這才公平。
誰知還沒等他傳姚梵來問話,卻收了一封信,這信居然是丁體常丁大公子親筆所寫,開頭兩句只去年陪老爺子下去按例坐查各府,在萊州府和陳文盛一見后,相聚甚歡云云,后面則是直截了當(dāng)?shù)囊愇氖㈥P(guān)照自己的好友姚梵。
看完信后,陳文盛當(dāng)時嚇出一身冷汗,立刻把傳喚姚梵的事拋到了九霄云外,只對郭家推,此事正在調(diào)查中,回去候著等消息吧。
第二天,陳文盛又接到一份信,卻是上面登萊青道道臺衙門發(fā)來的,原來是呼震的意思傳到了道臺衙門,道臺一聽姚梵是老丁罩著的,又打通了呼震的門路,哪里還敢過問姚梵和郭家的破事,又生怕下面萊州府的陳文盛犯傻,最后要他道臺衙門擦屁股,趕緊來了通知,意思是呼震呼大人和姚梵關(guān)系不錯,濟南府的快信都送到我書案上了,你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