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不熱鬧的倒是另說,言書這興致勃勃的神情倒是勾得自己起了好奇:
“嘿,還是三爺夠意思,有好玩的總能想著我?!痹Χ狄话衙垧T拿油紙包了,又補(bǔ)了幾塊細(xì)點(diǎn),一包瓜子:“我讓人套車去?!?br/> “等等?!毖詴璧?“家里的馬車都刻著徽章,一出門就知道是誰家的了。去看戲哪能用這個?!?br/> 元夕疑惑:“聽你這口氣,似乎,我們要去干的是什么見不得的事兒?”
言書理所當(dāng)然:“自然是見不得人的事兒,不然哪用你啊。馬車是不能用了,不如,勞駕您動動腳帶我過去?”
許是白日里折辱了言家的仆從,沈默今兒興致特別好,包了暢春園的場,聚了一幫狐朋狗友在那兒聽?wèi)颉?br/> “小王爺,您今兒這戲可點(diǎn)的好。這長坂坡,講的可是趙子龍英勇救主的事兒?!?br/> “就是,沈家一門忠烈,可不就是趙子龍一般嗎?當(dāng)年圣祖爺鯉魚山遇險,沈老王爺舍身相救,這事兒大家伙可都知道。圣祖在世時,每逢酒宴,總是要提這事兒??梢娺@功績。”
“是啊是啊?!狈畛新曇舸似鸨朔?br/> 酒宴總是這般,你吹捧吹捧我,我附和附和你,幾罐子黃湯下去,關(guān)系也瓷實(shí)了,若是有該辦的事兒大約也就交代清楚了。
這不臺上咿咿呀呀的熱鬧,臺下也不含糊,花團(tuán)錦簇的,沈默窩在妝容精致的女人中間,左一口肉右一口酒,受著旁人的追捧好不愜意。
酒過半酣,沈默轉(zhuǎn)道去更衣,卻不想,這一去就生了變故。
麻袋套頭,這是他從來沒有得到過的待遇。
“做什么!什么人!”沈默本是有功夫在身的,只是喝的太過,十分勁在身能使出的不足一成。
無奈之下只得學(xué)著那無用婦人的模樣,扯著嗓子喊救命,左右這暢春樓里人不少,弄出個大動靜,興許就有人來救了。
可不想,這一嗓子嚎出去,本該侯在外頭的小廝沒聽到,反惹了綁架那人的不快,一悶棍下來,沈默的眼前漆黑一片。
這一睡,也不知過了多久,若不是鼻尖的腥臭味太過濃郁,沈小王爺還不定要昏迷到什么時候。
這樣的臭味,沈默長那么大還從沒有聞過,像是什么東西發(fā)酵了好幾天后混合在了屎堆里,有那么一刻,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小王爺后悔自己就這么醒過來。
“嘔”顧不得自己還蒙在麻袋里,反胃的沖動一下子占據(jù)了整個腦海,再加上一晚上的胡吃海喝,到了這兒終于忍不住全吐了出來……
一臉一身,慘不忍睹。
“噗”才入口的果脯被元夕一口噴了出來:“讓韶華把這樣身嬌肉貴的公子哥兒丟在豬圈里?這就是你報(bào)復(fù)的法子?玉璃,不得不說,有時候,你的想法真的是很別致?!?br/> 言書看見了他眼中的鄙夷,不在意道:“光天化日的,他讓韶華在那么多人面前跪了兩個時辰,這口氣我若不替他出了,我也不好意思擔(dān)他一聲主子?!?br/> 元夕卻不大認(rèn)同,撇了撇嘴道:“出氣便出氣吧。既然捆都捆了,打一頓不好嗎?黑燈瞎火的,就這么丟豬圈里,該結(jié)的梁子也結(jié)下來,仇卻報(bào)的半死不活。平白得罪人,難不成就圖一個心里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