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王氏母女渾身一顫。
若是去了京兆府,這案子定然會變成板上釘釘。
眨眼的功夫都沒有,王氏撲通一聲跪在了那里:“母親!媳婦冤枉啊!”
她確實冤枉。
只是這句話,如今僅剩下夜千羽和池慕兩人相信。
夜老太君也好,甚至連喜嬤嬤都覺得,如果王氏是冤枉的,那世間恐怕就不會有什么人是被誣陷了的。
這屋里,最想一腳踩死夜千羽的,就是她了。
只有夜千羽死了,她的女兒才能成為相府未來最重要的權(quán)力棋子,才能成為嫡女,才能嫁進皇族,有機會爬上那母儀天下的寶座。
而她也不再是夜府的妾氏,勢必會被抬成平妻,甚至還能獲得同錢氏平起平坐的權(quán)力。
這樣的誘惑,別說是王氏了,就算是別的人,恐怕也難以毫不心動。
“冤枉?”夜老太君挑眉,仿佛聽到了今年最好笑的笑話。
“母親!媳婦真的是因為掛念千羽后腦的傷,連夜煮了一鍋銀耳湯,今日一早,湯未冷的時候親自端過去的。”
她抬眼,眼淚在眼眶中來回的打轉(zhuǎn):“再者,母親您想,若是媳婦真的有心害千羽,自己親自煮的銀耳湯,又親自端去千羽的院子,中間僅僅過了婉真一道手。”
“就憑借當下的場面,媳婦怕是當場就會被揭穿啊!”
王氏側(cè)頭,意味深長的掃了一眼夜千羽。
這可真是一記精彩的辯駁。
除了連著辯駁之詞也在夜千羽的計劃之中,可以說是相當完美的反問了。
夜千羽抬手遮面,壓低了聲音,同一旁的池慕話里有話的小聲嘟囔:
“多簡單的緣由??!就是因為能說出這句話來講自己摘干凈,才故意反其道而行的么!”
王氏愣在那里,就連嘴巴都張得老大。
她是真沒想到,夜千羽竟然又將她意欲開脫的點提前堵上。
這話中道理人人都知道,可若不說出來,倒也無妨,如今被她擺在了臺面上,看起來到真就是這么一回事了。
就根本開脫不了了!
“姐姐!母親和我平日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甚至不惜給我們扣上謀害嫡女這樣莫須有的罪名!”
待我不?。恐\害嫡女是莫須有的罪名?
夜千羽被她這理直氣壯的模樣著實震驚到了,蹙眉感受了一翻自己后腦上被她敲的傷口,嘖嘖咂嘴。
臉皮厚成這副模樣,屬實令她沒想到,這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城墻級別了。
“三妹妹何必如此激動?”她轉(zhuǎn)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來。
“我從頭到尾都在說,湯是你們端來的,毒也是這湯里落出來的,可從來都沒說過,妹妹與王姨娘就是那投毒害我的人啊!”
“行了!”夜老太君的聲音低沉的回蕩在整間齋堂里,“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得我頭疼。”
“你說不是你投的毒,那喜嬤嬤,去王氏的屋里,檢查一下她隨身的包袱?!?br/>
沒等喜嬤嬤邁出去兩步,夜老太君又加了一句:“若是搜出了不該有的東西,就先去報官再回來?!?br/>
夜老太君委實是想不了那么多事情了。
自從柳氏被王氏做局,氣的暈過去開始,夜老太君便覺得自己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渾身疲憊不堪,睡的沉卻很短。
當下的事情,她真就有心無力,處理起來非常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