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老太君覺得,王家也是書香門第,什么都不缺,能夠回報恩情的除了將與王家血脈相傳的孩子們保護(hù)起來之外,也沒有什么別的選擇。
于是,王氏一頂小嬌,于月圓之夜入了夜府,而夜文成與她,什么都沒有過。
那洞房花燭夜,夜文成坐在桌前批了一夜的公文,而王氏則從來沒有那一晚睡的那般踏實過。
要說這本應(yīng)該是相敬如賓平穩(wěn)向前的日子,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應(yīng)該就是從王氏愛上夜文成的那一刻開始的。
夜文成的心,幾十年如一日的僅有錢氏一人。
縱然他知道她有很多很多的不為人知的秘密,也始終愛她入骨,包容她的全部。
正是這樣純粹的,令人羨慕的愛情,讓王氏看在眼里,妒從心生。
為什么錢氏可以,而她就不行?
為什么一個啞巴可以做正妻,可以踩在她頭上,而她就只能空有虛名?
在王家有恩于夜家,這樣光輝的燦爛的加成下,王氏漸漸變得越發(fā)的有恃無恐,干出來越來越出格的事情。
她越是如此,夜文成便越是厭惡。
但王氏不懂,以為自己所做的這些事情,很好的留住了夜文成的目光。
她確實留住了他的目光,但她從來沒想過,那目光透出來的到底是喜愛,還是反感,亦或者他其實根本從來未曾停留片刻,所謂注意到她,也只是王氏一心想象罷了。
這個女人足夠可悲。
這便是夜?jié)申?,點評自己母親的話語。
而他留給夜婉真的最后一句話,便是自求多福,他浪跡天涯去了。
不僅僅是夜?jié)申?,夜婉真也一樣知道,若沒了夜家作為依靠,她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世人皆知三皇子蕭弘義貪戀美色,當(dāng)日夜晚林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她就好像是看到了希望的光。
沒錯,她還有一副皮囊,一副好皮囊。
也許用這副好皮囊,就能將自己現(xiàn)在的境地得到一次扭轉(zhuǎn),只要能踏進(jìn)仁王府,那么說不定一切都還有機(jī)會!
她為了活下去,已經(jīng)到了什么都可以出賣的地步了。
如此這般,屬實出乎了當(dāng)時提議給她的夜晚林的意料。
夜晚林只是覺得這夜家少了王氏母女兩個人,后院定然過于平靜,頗為無聊。
若是保下夜婉真的命,至少后頭還能有的瞧,還能看她跟夜千羽斗一個第二回合。
結(jié)果,本以為會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沒想到,是個還不如王氏的傻子。
若是按她說的去做,一步一步慢慢來,得了仁王蕭弘義的心,可比爬他的床要穩(wěn)妥的多。
眼下這情況,便只能說夜婉真這次是死定了。
能做王妃的人,斷不會是傻子。
夜婉真在夜府的后院里就被人抓了一大把的尾巴,這還沒得到蕭弘義的心,就一股腦的沖進(jìn)去,大抵上是只能豎著進(jìn)去,橫著出來了。
兇多吉少。
仁王蕭弘義,與三皇子妃,愣了半晌才將這義女兩個字消化了下去,干癟癟的笑了一聲:“相爺這是不把我仁王府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