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羽那是真的堵得慌。
雖然依照她現(xiàn)在的實(shí)際情況,確實(shí)急需攝政王這條金燦燦的大腿做靠山。
但是急歸急,也不至于以身相許??!
而且,說真的,要說蕭閔文的太子府是虎穴,那攝政王的王府那就是龍?zhí)丁?br/>
龍?zhí)痘⒀ㄕl也別嫌誰那里黑,反正對夜千羽來說那都一樣,一不小心就會被吃干抹凈,骨頭都不剩下!
跑起來的時候,才發(fā)覺,原來錦時居同自己的院子,相距挺遠(yuǎn)。
那是夜府里最大,也最為特殊的主院。
從廣亮大門入了府,過二道門后便是廳堂。
主院又分三進(jìn),一進(jìn)乃是整個夜府的前院,二進(jìn)則是夜文成的書房院,三進(jìn)一過,見垂花門后,便是套著小院,錢氏居住的地方。
院子里,滿眼盡是海棠。
夜千羽穿過游廊,繞過花園,幾乎是當(dāng)著白楓的面,提起裙擺一腳踹開的書房大門。
門內(nèi)夜文成與蕭目厓端坐在桌旁,就好似沒聽見一樣,面前擺一張棋盤,白子黑子殺的正酣。
看著他們兩個人目不斜視,連半分目光都沒有分給她一點(diǎn),夜千羽眼角直抽抽。
古香古色的格調(diào),伴著香爐中悠然騰起的沉香味。
夜文成一席紫色的朝服,探手伸進(jìn)一旁白玉棋盒中,取了一枚捏在手上:“來的正好,過來看。”
他頭也沒抬,指尖的白子已經(jīng)搓了又搓,翻轉(zhuǎn)了好幾遍。
夜千羽氣得慌,又不好突兀的發(fā)作,只得歪了歪嘴,走到夜文成的身側(cè)。
只是她目光落在棋盤上還沒兩秒,右側(cè)的胳膊肘就被蕭目厓那張大手給鉗住了。
他竟然在夜文成圓瞪的注視下,在夜千羽嫌棄的神情里,頭都不抬一下,硬生生將她扯到了自己的身旁,才滿意的松開了手。
這氣氛突然就有那么點(diǎn)微妙了起來。
夜千羽一臉嫌棄,歪著嘴,自上而下打量著蕭目厓的頭頂,擼起袖子學(xué)著旁人手刀的模樣,在他后腦和脖頸附近來來回回的比劃著。
一邊比劃,一邊無聲的罵罵咧咧,嘴巴一張一合,鼻子擰的起了皺。
忽然,她眼角的余光瞥見了夜文成的表情……
怎么形容呢,抬眉張嘴,震驚中透著不可思議,詫異里又分明帶著“趕緊下手吧”的殷切期盼。
那模樣,那眼神,信息量有點(diǎn)大,導(dǎo)致夜千羽的手一時間滯在了當(dāng)空,有點(diǎn)迷。
“大西律令,襲擾皇族,株九族?!?br/>
她手下的那個腦袋一動未動,聲音傳來的時間點(diǎn)卻恰到好處。
“咳咳”,夜文成抬手輕咳了兩聲,終于將手上的棋子落了盤。
趁著那當(dāng)?shù)囊宦暵渥右?,夜千羽極為不甘心的收回了手。
眼前棋局,乍看之下白子黑子勢均力敵,但若是往長了想,黑子已然是露了頹勢,大抵十子之內(nèi)就會損失過半。
可蕭目厓似乎一點(diǎn)都不在意,就像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沿著白子布好的局,步步深入。
八子之后,夜文成臉色大變,手上一枚白子輾轉(zhuǎn)踟躕了一刻鐘,伴著他一聲輕笑,扔回了白玉的棋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