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快說啊。”菀昭催促道。
“嗯,看面相,姑娘是能勝天下士的人,子孫也必定貴極。恕我多言,若以后,”
他裝模作樣的掐指算。
菀昭見他跑了題,打斷他:“我問的是,”
“您是心如明鏡的人,他的生死,自由人定。不如讓我來給你算算你最上心的姻緣?!笔捝匦Φ?。
他雖然愛裝神弄鬼的,但確實有點門道。他說的生死不由天,而由人,意思是讓她自作打算。
“你倒說說,這一世怎么樣?”菀昭緊緊盯著看。
“生辰是?”又言其他。
“你,”菀昭忿忿不平,“不愿說就罷了。”
蕭韶笑了,“別生氣啊?!彼麌@了聲,“這樣吧,日后若有緣再見,我再給你算一卦?!?br/> 有緣再見?這話頗像裴緒說的。
“故弄玄虛!和招搖撞騙的市井小人又有什么區(qū)別。”她嗔怒。
“確實沒出入,不過呢,我比他們說的準。”
蕭韶的話里話外透著傲氣,但看似很有把握。
“你除了會吊足了人的胃口,還會什么。一句實在的都不提。”她嗔道。
“跑江湖,游山河,不差這一時一刻。有些話早說無益,有些話但說無妨。萬一我多說了什么不該說的,就是我的罪過了?!笔捝赜挠牡卣f。
“你們在聊什么呢?”一聽便知是裴緒的聲。
蕭韶笑道:“中書舍人好啊。”原他早知道他在背后偷聽,故意不說的。
“舍人好?!陛艺研卸Y。
“你們四只眼睛也沒看到我就在旁邊?!迸峋w開玩笑說。
“您來湖邊干什么?”
菀昭生怕伺候不好他,引得客人怪罪下來。
“不做什么,被你哥哥和其他的郎子灌了通酒,兩三下就受不了了,又不好明兒去醒酒去,就借口來湖邊吹風了。沒想到你們正在說話,提起什么生辰啊?!彼有Φ?。
菀昭害羞,剛欲辯解,卻被蕭韶搶了先機。
他只說:“向我問卦的人多了,不差姑娘一個。”
“嘁,在我背后裝神弄鬼兒,我還不稀得聽呢。”裴緒笑啐?!暗角懊嫠枯艺殉了?,這裴緒比她還熟怡園,其中定有話可云。
白石玉階下,波光粼粼,湖水瀾依。水榭中望見結為一體的蓮葉,綠意蔥蘢的將湖水染碧色。而水榭恍若飛來,凌駕在白岸之上,亦甚為相稱,毫不出格。
風滿飛榭,涼絲絲但不覺冷,如養(yǎng)怡之名,格外怡人。
“這離堂屋遠,請不了二位吃茶?!陛艺?br/> 本就是私下見面,不便左右跟著,這會兒更找不來人了。
“無妨,剛險些被用壇子來灌,現(xiàn)下多喝更不好,不如看看遠景。”裴緒臉上神色寡淡,仿佛追憶流年。
蕭韶似不經(jīng)意提起,“舍人過去來過怡園?”
“住過些時日,后來也就沒來過幾回了?!?br/> 早聽過他在怡園待過,不想竟還是???。
“這水榭原不是初建園時修的,而是后來在原亭基礎上改建的。”裴緒不提緣由,而只說這里的來歷。
菀昭在這也不過三五年光景,又逢來的時日不好,故對那些上了年頭的房舍不熟悉?!案慕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