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老夫人昨天吃了點(diǎn)蜜餞,胃就難受的很?!绷宅樞Φ馈?br/> 老夫人笑道:“老了,老了,不中用了?!?br/> 琳瑯忙說:“您老福壽綿長(zhǎng),和松柏齊肩著呢?!?br/> “明兒就是四月初八,真人、天師的圣誕、亦是佛誕日。祖母明兒要去觀里進(jìn)香嗎?”菀昭問。
琳瑯?biāo)斓卣f:“特派人到興善寺、元真觀了,只等老夫人示下?!?br/> “往年是在附近的長(zhǎng)清觀,今年也在那兒吧?!崩戏蛉诵Φ?。
“那兒有個(gè)姑子,好像是傅家的姑娘。”蕙妍笑道。
菀昭端著茶,感受著茶水傳來的溫?zé)幔案导??那去看看也好?!彼终f:“著人去下拜帖吧。”
靖娘悄悄在菀昭耳邊問:“姐姐,那傅姑娘是什么人???”
“噢,算是親戚,但家道中落了?!?br/> “姐姐以前見過她?”
菀昭笑道:“只在節(jié)下拜望過?!?br/> “人怎么樣?”
靖娘眼巴巴地看著她,她也只好一五一十地說了:“是個(gè)穩(wěn)重淑慎的,愛勤儉,能持家的好人。言談舉止有道姑的風(fēng)范,超然世外?!?br/> “道姑子,沒趣,沒趣?!彼牶笏魅粺o味,不說話了。
菀昭冷笑:“人家是修行過的姑子,你是沒剃毛的猴兒。毛手毛腳的,得去學(xué)學(xué)人家?!?br/> 眾人哄笑,靖娘亦知羞恥了,“別笑了,我知道了。以后我見了,肯定會(huì)向她討教、討教?!?br/> “既然這樣明兒全都去長(zhǎng)清觀,待上一日?!崩戏蛉擞趾头糠蛉苏f:“你成日悶著,到外面散散心比日日拜神念佛的好?!?br/> 房夫人本欲推辭,聽此言便遂了老太太的意。
又請(qǐng)了周夫人、蘇夫人、姨娘們同去,但蘇夫人和羅姨娘稱病,橫豎是不能隨從的,老太太聽了特許她們休息。
翌日,菀昭一大早到祖母處胡亂吃了早飯,就見了周夫人、房夫人領(lǐng)著群媳婦、丫頭來。說了會(huì)兒話,便準(zhǔn)備出去了。
外面杜二媳婦帶著若兒,連同一干人等忙活出行。
“今兒出去的人尤為多,若兒你去看看都備好了嗎?”杜兒媳婦張羅完,就叫來女兒?jiǎn)柺隆?br/> 若兒努了努嘴,“車駕齊全了,此行載的東西一件不落。”又說:“老太太、太太自然要獨(dú)乘一車,姨娘們共坐一車,姑娘們同坐一車就罷了。仆婦丫頭有老太太身邊的琳瑯、夏七娘、玳瑁;馮姑娘身邊的流丹、畫黛、蕓兒;周夫人身邊的段婆子、蘭麝;房夫人的妙蓮;至于蘇夫人、三位姨娘的丫頭,則是昌合、朝云、素云、岫云?!?br/> “說的挺好?!倍哦眿D笑道?!爸皇峭甓际邱T姑娘單乘一車?!?br/> “馮姑娘先前讓蕓兒來說過了?!彼Φ?。“其他的都不變。”
杜兒媳婦對(duì)小廝們說:“今兒太夫人、夫人、姑娘們都出來了,要比往日小心些,別像前幾日那些猴崽子擾了姑娘的清凈。得罪了丫頭事小,得罪了主子們才有你們受的?!?br/> 底下的人知道婆子倒了的,均小心翼翼的,不敢逾矩。
若兒則先去迎諸位主子了。人多紛繁,仆役、馬車排成長(zhǎng)列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