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誦經(jīng)一篇?!?br/> “那行吧...”
“放開心防。”
“什么,還要放開心防?”
“對,放開心防,聽我誦經(jīng)一篇?!?br/> “你若是肯戴我給的地府面具,我也愿意放開心防聽你誦經(jīng)。”
“真的嗎?”
“算了吧...”古塵看著這位神秘莫測的七弟躍躍欲試的樣子,頓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夏極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怎么辦?”
古塵沉默了片刻道:“我明白你的想法,信任是很難建立的,但我們之間除了共同的敵人,還有九皇女這個紐帶。”
“哦?你會信任我妹妹?”
“我從沒見過有人會看著難民哭泣,她不是在作秀,而是在華清湖邊獨自漫步時,遠處傳來一些哭泣聲,她聽著聽著也跟著哭了起來,哭得很傷心。
她小時候就會為受傷的動物去包扎,還會故意散落一些米粒草叢里等著麻雀來吃,田獵場上她即便害怕卻竟還阻攔過天子射殺母鹿,只因為那母鹿正在孕著小鹿...
過去,我看不起這種做法,覺得天下殺伐,皆為利來皆為利往,
戴著面具假哭作秀的人不少,但像她這樣一哭就把真性情哭出來的人卻幾乎沒有,
哭完之后似迂腐書生、有婦人之仁的更多,但如她這般抹干了眼淚卻能變得更強的人更是絕跡了,
夏小蘇比任何人都有資格坐在那個位置上。
信任是需要時間的,我會停在皇城,但不會在皇宮,這段日子我會建立地府,等到三月...我也會南下,然后搶在你之前殺了天子?!?br/> “隨意?!?br/> ...
“主人,你居然把黑狐王也帶來啦,要不要我們姐妹一起為您吹簫助興呢?”胡仙兒裸著小腿,從遠處跑來。
夏極拿了一根簫給她,指了指一處大石頭,“吹一晚?!?br/> 胡仙兒:“主人,我就是開玩笑?!?br/> “吹一晚?!?br/> “哦...”
對于這位善開黃腔的狐貍精,夏極從不會留手,在悠揚簫聲里,他倒了一壺美酒,坐在冬日星海之下,心底復盤著這大半個月的行動。
其一,閱了雷音寺經(jīng)文,整體性地提升了自己潛藏的實力,充實了底牌庫,留下了幾個還未在世人面前展現(xiàn)過的力量。
其二,在大戰(zhàn)之前去摸底了一下北地妖族,并且徹底掌控了狐族,施恩于虎族,控制了鷹族。
雖然說是有八十一路妖魔,但如此的掌控已經(jīng)算到位了,也算是把這位異族盟友的危害削去了,否則自己在前線打著,后面卻傳來妖族掌控了皇都,甚至掌控了皇妹,那算什么?
如今,距離三月還有兩個月不到了...
妖族雖平。
但皇城之內(nèi)卻依然還有著許多隱患。
后方不穩(wěn)吶...
夏極手指敲打著桌面,思考著解決辦法。
啪...
他手指驟然停下道:“傳一句話出去,讓整個京城的武者都知道,就說神武皇子三日后于觀星臺開場講道,凡是修煉出了先天真氣的武者都可以來聽?!?br/> 他話音剛落,黑暗里便是閃過一團黑煙,美貌女侍殺生浮現(xiàn),扭著腰肢緩步走到他身后,嬌聲應了聲“是,殿下”。
然后,黑狐王一雙柔夷抓在了皇子雙肩,用那一雙殺過無數(shù)人的手為他輕輕捏了起來。
夏極任由她捏著,這是殺生的匯報時間到了。
黑狐王瞥了一眼站在大石頭上吹簫的胡仙兒,挑了挑眉,擠了擠眼,笑了下,然后緩緩道:
“小公主找的那些審訊官還真不錯,對人心和用刑把握的很準,但被俘的光明僧卻沒有一人肯說什么。
那些武者已經(jīng)交代了許多秘笈,這些秘笈正被匯總成冊,待到湊齊了三百之數(shù),就送來給殿下過目。
其次,一個月前殿下傳的‘三月大河’之約有回應了,如今在南朝的天子回了句‘朕等你’,這算是應邀了。”
夏極問:“你們妖族在北地生活了這么久,可曾知道皇家有什么勢力與實力?”
殺生湊過來,身子都要貼在他背上了,呵氣如蘭地要在他耳邊說話,狐貍精就是這樣,說不到幾句話就開始騷了。
夏極指了指遠處一塊大石頭:“上去說。”
殺生:...
片刻后。
胡仙兒吹著蕭,看了看身側(cè)同樣被罰站的黑狐王,眼兒彎成了新月,挑了挑眉,笑了笑,繼續(xù)吹簫。
殺生柔柔道:“殿下,人家還要跟你好嘛...好好匯報嘛?!?br/> 夏極揉了揉眉心,他錯了,不是胡仙兒喜歡開黃腔,是狐貍精一族都喜歡,難怪會被妖精們尊敬地稱呼為老師,不過幸好慧心不是,那位狐王是真的一心求道,他不會看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