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租住的房屋,屋里冰冷空曠黑暗,這里從來沒熱鬧過,沈重的心,也靜得可怕。回來快半年了,似乎真的已經(jīng)遠離了滿是硝煙的戰(zhàn)場,但是他依舊不習慣現(xiàn)在的一切。
是害怕麻煩嗎?害怕暗殺、畏懼死亡?沈重閉上眼睛,腦海中一遍一遍不斷回放著當初戰(zhàn)友們一個個離去的片段,怕嗎?不怕,如果回到那里,回到那些時候,可以重拾他的戰(zhàn)友兄弟,他會毫不猶豫。
只是那些遲早到訪的危險比起四年來征戰(zhàn)世界,不停與全世界雇傭兵團或者各種勢力組織為敵的困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這平淡的生活來之不易,能多享受幾年,他也不愿過早放棄。
回來到現(xiàn)在,他結識了些許不知道算不算的上朋友的熟人,李權兵、高越等;還有些許不知道算不算的上仇人的熟人,李亢;以及,他應該要保護的人,雖然這些人,是他自己給自己銬上的“枷鎖”,不過這副“枷鎖”,他稱之為責任。
他們形色各異,姿態(tài)百千,或許這就是生活吧,以前無比渴望的正常生活。現(xiàn)在沈重正努力的適應這一切,他不知道,心結是否會有解開的一天,但從回國那天開始,沒有生活幸福指標的他總覺得本就應該自己一個人,去應付將來那些常人永遠無法面對的一切。這也是一種干凈利落,沒有牽掛,沒有羈絆。
深呼吸,吐出一口濁氣,將腦中一切雜念摒除,隨便在廚房里倒騰點吃的,手藝算不上好,以前常常行走于沼澤沙漠山川大河,基本的生存技能必不可少。這些跟美味八竿子打不著的食物遠不在沈重不可承受范圍內(nèi)。然后在屋里打會兒拳,修習功課,按照那本已經(jīng)銷毀的古書方法調(diào)轉(zhuǎn)內(nèi)息。
第二天,沈重按時起床,像一個調(diào)好時間的機器人一樣到公司報道,李權兵等人也按正常上班時間到達公司,辦理手續(xù)轉(zhuǎn)出轉(zhuǎn)入事宜,每個人的檔案也從保安部直接轉(zhuǎn)到了特殊安保部。
各自抱著一個空空如也的紙箱子等電梯的時候,旁邊那些人可眼紅啊,這特么沒多久之前還被打成了豬頭的幾個人,到底走了什么狗屎運,說當保鏢就當保鏢!
沈重和李權兵一組人昨天的事跡,早已在公司內(nèi)部傳的沸沸揚揚,保鏢大賽上曾經(jīng)目睹過沈重風采的人,對李權兵幾人的好運氣嫉妒得發(fā)狂,不同名不同姓,不同的命運。
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會飛上枝頭變鳳凰,惴惴不安的心情因為周圍各色的面孔而變得激動,腳下感覺就像是裝上了兩根彈簧,走路都是蹦著的。
“叮~”一聲脆響,電梯到了,有人出來,有人進去,還站在里面的人,依舊神色高傲,也有的冷酷。李權兵的神色一下子從剛才的紅光滿面變成了畏畏縮縮,雖然他們十分偶然的成了公司的名人,不過大多也只知其名,而不知其人。
昨天的事情被大家傳得神乎其神,新聞里頭連個人影都沒看見,就把兩張打了馬賽克的歹徒照片放那兒,然后主持人和幾個受訪群眾噼里啪啦講了大半天。
十二樓,又“叮~”,這是李權兵他們進入弘泰安保幾年以來,第一次上來這個地方,個個就像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努力壓抑自己好奇的欲望,卻又控制不住的打量四周。一圈看下來反而變得平靜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嘛,普普通通的辦公區(qū),也沒長出三頭六臂來,除了那些身材大多比尋常保安更壯碩的漢子。
突然,李權兵縮了縮脖子,這公司說小不小,人也不少,怎么就跟這李亢這么有緣呢?你一個富家子弟,天天不跑去那些高檔會所結識權貴也不去酒吧ktv泡妞,怎么盡在這公司不務正業(y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