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單單作為一種概念,存在于各種媒介上。透明噩夢無愧于自己s級超凡物的評級,其籠罩范圍之大,覆蓋全球。但凡有思想、意識甚至于象征意義的地方,都可以是它的媒介。
在黎清秋防御接觸的瞬間,它涌進(jìn)她的腦海,占據(jù)這里,成為控制中樞。
但剛進(jìn)來,立馬被提前建立起的意識通道所吸引。
不具備人性的它,像機器一樣,見到任何符合條件的媒介,都試圖去侵占。構(gòu)建在黎清秋意識和卓歌夢境之間的意識通道是符合條件的媒介。
涌入、侵占。
這是它的本能。
席卷而入。
而顏承的意識,早已在什么都沒有的簡易夢境中,等候多時。
透明噩夢無實體,是一種概念或者說觀念。那么要見到它,只能有思維具象的方式。至于具象成什么模樣,全由發(fā)散思維的人。
卓歌發(fā)散的思維,將透明噩夢具象成了一只吸血鬼。
這很符合她獵人的身份,畢竟見過的最多敵人就是吸血鬼。
“透明噩夢”化身一只龐大的吸血鬼,盤踞在簡易的夢境空間中,扇動著血淋淋的肉翅,臉是大眾臉,沒有任何特點,兩顆生長出來的尖牙流著涎液。
它沒有人性意識,發(fā)揮著自己存在的本能,根本沒有和顏承和卓歌交流的想法。
它只是單純地想把這個夢境空間占為己有。
侵占、控制。這是它的本能。
在卓歌的思維具象里,“透明噩夢”扇動翅膀,于是夢境空間處處滲血,開始污染這里。
很快,四處都是刺眼眩目的猩紅色。
“顏哥,接下來怎么辦?”卓歌的意識跟顏承交流。
顏承看了看,然后說:
“這不是本體,只是一根精神觸須。”
“那是什么?”
“你可以把透明噩夢想象成一棵巨大的樹。這棵樹有無數(shù)的根須,遍布全球,而我們看到的你具象出來的吸血鬼,就是其中一根根須?!?br/> 顏承目光灼灼。
他忽然有了個驚人的想法——找到“透明噩夢”的本體。
本體延伸出無數(shù)根須,那同樣的,根須也連接著本體。
能不能順著這根根須,窺探到其本體一角呢?
他發(fā)動秘術(shù)——
“精神窺探”。
這是一種很復(fù)雜的秘術(shù)。他曾經(jīng)為了研究聯(lián)系這個秘術(shù),精神幾度受到重創(chuàng),最危險的一次,差點造就出第二人格來。一次次的改進(jìn)優(yōu)化后,才成為現(xiàn)在能夠自由釋放的秘術(shù)。
顧名思義,這是一種窺探術(shù),比較特殊的就是,這專門用來窺探無實體的存在。
任何被他施加了這種秘術(shù)的存在,不論身在何處,處于怎樣的狀態(tài),都會被他無死角地窺探到。因此,這個秘術(shù)也有第二個名字——
“上帝之眼”。
秘術(shù)伴隨著精神,附著在形象為巨大吸血鬼的“透明噩夢”觸須上。
他迅速催動秘術(shù),想要看到它的本體所在。
秘術(shù)像一縷可以轉(zhuǎn)向的光,順著這條精神觸須不斷閃爍跳躍,跨過其控制的每一個人的意識。顏承能直觀地看到,外面失控的人的意識被一條精神鏈條連接著,像是串聯(lián)起來的燈泡,要么全亮,要么全不亮。這更加印證了他對“透明噩夢”刻板思維的猜想。
跳出這些被控制的人的意識,秘術(shù)牽引著顏承的視角,分成四十份,鉆進(jìn)那四十八幅畫中間的黑點。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在視角剛鉆進(jìn)去的瞬間,“透明噩夢”的這條精神鏈條直接崩斷了。
顏承的秘術(shù)還沒能順著根須前往本體,這條根須就被切斷了。
他的視角迅速回到卓歌簡易的夢境之中。
與此同時,夢境里的吸血鬼失去活性倒了下來,如同一灘污濁的半凝固血液。而外面,失控的人不再被侵占身體,齊刷刷地倒在了地上,等待著意識的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