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與似乎對此早已習以為常,不緊不慢折著信紙,又將信封密封好,這才站起身來。
李容牧這會兒也和定智吵得差不多了,兩人的爭吵最后以李容牧答應到了云州城后給他賠償十倍的炒黃豆而結尾。
見李容與起身,李容牧主動走過去接過了信揣進懷里,才道,“今日崔督軍接到消息了?!?br/>
他有些慶幸自己沒有耽擱。如今大軍已進入云州境內,李容與也多幾分安全。
畢竟幽州那邊再怎么搜查也不會想到往云州方向搜查。
李容與點點頭,“我們也快到云州城了,時間剛剛好。”
李容牧有些擔憂道,“就是不知長安城那邊收到消息后會如何?!?br/>
因為李容與要逃走的事情越少人知道就越安全,所以東宮之中除了太子和顏協(xié)外,再無人知道他們的計劃。
而且為了保險起見,李容與的失蹤一旦被察覺,她也就不得不暫時斷掉與東宮那邊的通信,以防有心人攔截。
只怕東宮的人要傷心一段時間了。
李容與臉上有愧疚。
別人還好,她最擔心的其實是秦榔兒。
她離開時秦榔兒剛剛重傷初醒,不宜受刺激,所以當時別說是將計劃告知,就連她其實不是去打仗,而是被皇帝賜婚了這件事都沒敢對秦榔兒講。
也不知得知這個消息之后他會如何。
李容與有些不安。
……
……
東宮中的秦榔兒經(jīng)過一個月的修養(yǎng),如今傷口已好的差不多了,甚至可以試著下床走路了。
到底是年輕,受了如此重的傷還撿回一條命,且還能痊愈的如此快,負責秦榔兒日常的一眾御醫(yī)皆是嘖嘖稱奇。
秦榔兒最近心情不錯。
因為他估摸著李容與的下一封信應該快寄到了,算算日子,就在這幾天。
上一封信里她提及自己已經(jīng)到了代州,一切安好。
她還寫了在北地見到的風土人情,以及隨軍的一些生活片段。
都是在挑一些有趣的事來講。秦榔兒能感覺到她寫這些的目的其實是在努力想讓自己安心,不要擔心她的安危。
也不知道這一回的信里還會說些什么。
算算時間,他們此刻應該已經(jīng)在云州了吧?
秦榔兒轉頭望著窗外。
一眨眼已經(jīng)八月了,夏天就快要過去了。
北地的秋天或許會來得更早一些,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準備好御寒的衣物。
秦榔兒有些出神,直到窗外的飛鳥被大門拉開的聲音驚起,他看著一個小宮女從窗外急匆匆跑過,收回思緒,又低頭看了看自己。
最近長胖不少,比起之前皮包骨頭的模樣看上去圓潤了一些。
再給他三個月,他一定能去云州找她。
秦榔兒無論想什么,都能轉而聯(lián)想到李容與。
適才跑過去那個小宮女又匆匆跑了回來,這一回身后還多添了兩個小太監(jiān)。
不多時,顏協(xié)也走了進來,沉著臉,將秦榔兒屋中幾個服侍的宮女太監(jiān)全部叫到一處,囑咐了些什么。
隔了太遠,秦榔兒聽不見他們具體都說了什么,只能看見那幾個宮女太監(jiān)連連點頭,一副驚弓之鳥的模樣。